以下文章可以看出辽东直到800年都还是唐朝领土。
参,三十一岁至四十四岁之幕府从军经历
由於王建无法回避「爱仙无药住溪贫」(卷六,页57)之生活现实压迫下,他不得不「脱
下山衣事汉臣」(〈从军后寄山中友人〉卷六,页57).三十一岁的王建於德宗贞元十六年庚辰
(800)开始了他人生第二个重要阶段―「从军走马十三年」(〈别杨校书〉卷九,页79)之军旅
生涯.此后三年,他在幽州(今河北省北京市)刘济幕下做事.直到贞元十九年(803)寒冷冬季
才随刘济北征,这也是王建唯一的一次参战经验.在北征期间,王建目睹战争之残酷,他便以敏锐
的观察力和悲天悯人之胸怀,忠实记录「照见三堆两堆骨」,「边风割面天欲明」(〈关山月〉
卷二,页9),「夜来山下哭」(〈塞上〉卷五,页50)以及「相逢白发生」(〈塞上逢故人〉卷
等惨烈无情之战争境况.由於此次的亲身经历,他真正体会征戍之苦.故在凯旋南归之
途中,他写了〈远征归〉一诗,透露反战思想.诗云:
万里发辽阳,处处问家乡.回车不淹辙,雨雪满衣裳.行见日月疾,坐思道路长.但令不
征戍,暗镜生重光.(卷三,页23)
虽然此次战役得胜,但交战过程中之折磨和困苦是常人所无法体会,尤在雨雪霏霏之寒冬行
军,遥遥的路途中,时光是这麼迅速地飞逝,但战争为何还不快结束呢 「道路长」之行军疲瘫,
已使他有「不征戍」的奢想,可是这能做得到吗
隔年(贞元二十年,804AD),在他三十五岁时,王建出使淮南.沿路走过定州(今河北省定
州市),汴州(今河南省开封市)而至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而在第二年春(贞元二十一年,
805AD)运粮任务完成,回幽州交差.由於他少年时期为谋食而初次在外游学,内心自然存有新奇
有趣之感受.然久居异地之后,对於离别则容易感伤.他说:「近来多怨别,不与少年同」(〈汴
路水驿〉卷五,页40)少年时期离家乡在外,有种清新奇特之感,但日子久了后,总有倦鸟归巢的
心理.〈行见月〉说:「家人见月望我归,正是道上思家时.」(卷二,页12)《管锥编》评曰:
「此类乃从『妾』,『我』一边,拟想『君』,『家人』彼方,又非两头分,双管齐下也.」17从
『家人』和『我』两方互为设想,以加深思乡之情切.而〈夜看扬州市〉一诗:「夜市千灯照碧
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升平日,犹自笙歌彻夜闻.」表面虽咏夜市千灯之灿丽美景,但讽
刺意味浓厚,实写此地人民不知战乱之可怖,仍欢喜彻夜笙歌享乐的繁荣景象.
王建在运粮途中有感於水夫牵船之痛苦生活,遂作〈水运行〉(卷一,页8)及〈水夫谣〉
(卷二,页10)二诗.诗中提及水夫辛勤耕种,就连狂风暴雨的恶劣环境下仍要赶工,不为自已的
口腹,为的是要供应边地的士卒们.侧面描写战争带给人民的痛苦折磨,亦为主事者提出建言,应
在边地开辟稻田以解决水夫运粮之辛苦.
王建在四十二岁时〈宪宗元和六年,811AD〉,奉命出使江陵.在这次任务中,他同样以诗人
关怀之笔描绘当地歌伎之特殊遭遇.如〈观蛮妓〉诗所说:「欲说昭君敛翠蛾,清声委曲怨于歌.
谁家年少春风裏,抛与金钱唱好多.」(卷九,页77)描写歌妓所展现之精湛歌舞,受到年少客人
之抛与金钱赞赏.而歌声所透露出的悲怨似乎在告诉世人,她们的遭遇和生活的艰难.关怀下层人
民的有〈南中〉诗云:「独有求珠客,年年入海行.」(卷五,页40)写开采珠宝的工人们,为
了皇宫贵胄的身上所享受的华丽装饰品,每年都要冒著生命危险到深不可测的海中工作.又〈北邙
行〉(卷一,页2)讽刺达官贵人的骄奢淫侈.
在投入於刘济幕府后,王建准备大展长才.这时期他写了很多的乐府诗,反映社会下层各行
各业之民生疾苦,李调元《雨村诗话》称其云:「王建,张籍乐府,何曾一字险怪,而读之人情人
理,与汉,魏乐府并传.」18强调王建乐府诗在反映现实民情上,颇具汉魏精神.而且,他在人生
之创业中遇到一位重要贵人,创造他人生第三个官场生涯时期.这位贵人位高权重,权倾一时,在
王建赴京铨选期间曾给予极大的照顾.他就是检校之尚书官-田弘正.王建在〈留别田尚书〉云:
「拟报平生未杀身,难离门馆起居频.不看匣裏钗头古,犹恋机中锦样新.一旦甘为漳岸老,全家
却作杜陵人.朝天路在骊山下,专望红旗拜旧尘.」(卷七,页61)说明王建差点因蒋士则事件而
祸及自身,但田弘正宽待王建,不仅未杀他,反而举荐他到吏部铨选,此举使得王建由衷地感激.
可是,王建此次的铨选经验却不尽理想.约一年后,在四十四岁时,他又再次向田弘正乞求
荐书.他说:「长安寄食半年余,重向人边乞荐书」(〈归山庄〉卷九,页81).对於上次的铨选
失败,他写诗抒发.如〈路中上田尚书〉所云:「去妇何词见六亲,手中刀尺不如人.可怜池阁秋
风夜,愁绿娇红一遍新.」(卷九,页76)他把上次铨选失利后之情形比喻成被丈夫休弃之可怜妇
人,自叹织布之技不如他人,有失嫁为人妻之基本责任,哪有颜面去见六亲呢 暗指天赋才能不如
他人.可是王建并未挫伤其斗志,反而愈挫愈勇.所以最后一句「愁绿娇红一遍新」则鼓励自已卷
土重来,东山再起.
王建幕府从军生涯是从贞元十六年(三十一岁)在幽州刘济幕府;约元和六年(811)到元和
三年在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幕府;约元和四,五年到元和七年左右(四十四岁)在魏博田季安,
田怀谏,田弘正幕府.这正好是「五侯三任」,「十三年」20.可能王建在最后一任的田弘正幕府
内,表现良好,所以长官田弘正为他推荐铨选.第一次虽然失败,但第二次就顺利地谋上生平第一
个官职-昭应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