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召开的全省新型城镇化和城乡发展一体化工作会议指出,我省城镇规模上结构上的一大突出问题是中小城市发育不够,城镇数量多但规模偏小,集聚产业和人口的能力有限。
城镇对人口的吸纳能力不强,这种情况不仅仅存在于江苏。有数据表明,从1996年到2011年,我国城镇面积提升了310%,由1.3万平方公里增加到5.3万平方公里,而同期的城镇人口只增加了130%,两者比值为2.4,而在发达国家,这一比值通常为1.2。也就是说,同样让城镇化提高一个点,我们要增加的城市土地比发达国家多一倍,人口的城镇化大大落后于土地的城镇化。
提高城镇化的效率,让人口的城镇化跟上土地的城镇化,对江苏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2013年,江苏城镇化率达到64.1%。到2020年,全省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要达到72%。江苏土地资源紧缺,开发强度大。目前,全省土地开发强度已超过20%,苏南地区接近28%,个别省辖市超过国际公认的30%的临界点。一边是土地资源有限,再要让更多的土地实现城镇化难度加大,一边还要吸纳更多的人到城里来住,以提高常住人口的城镇化率,这就意味着不能靠传统的“摊大饼式”的粗放模式来推进城镇化,江苏已经“摊不起大饼”,也没那么多土地用来“摊大饼”,进入了“向效率要增长”的新阶段。
同样是一块海绵,有的能容纳一杯水,有的能容纳一桶水,原因在于海绵的质量和结构不一样。海绵如此,城镇化也一样。江苏那么多城镇,要提高效率,最直接的办法是一方面加强城镇公共服务设施建设,让进城的人能够住得下、住得好,另一方面要推进户籍制度改革,让想留在城里的农民能够留得下来。省城镇化工作会议提出,要全面深化改革,把城镇化当作江苏全面深化改革的主战场之一,把全面深化改革作为推进新型城镇化的动力,可谓抓住了提升城镇化质量与效率的“牛鼻子”。
城市的产业结构决定着城市的秉性特征。一个钢铁城市、一个轻纺城市、一个高新技术城市,即便GDP相同,但对人口的吸纳能力却大不一样。有学者在2010年全国人口普查结果的基础上,拿出这样一组数据:2010年,我国当年的工业化率(46.8%)和城镇化率(51.3%)的比值为1.09,而全球这一比值的平均值是1.95,美、英、法为4.1,德国为2.64,日本为2.48。同样是提高1个点的城市化率,我们的工业化率要更高,也就是说,实现相同数量人口的城镇化,我们要办更多的工业。
同样是一个工业化率,人家能带动的城镇化率比我们高,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发达国家的产业结构比我们新、轻、优。同样是10亿美元的投资,如果建的是一个重化工企业,增加的工作岗位可能只有几百个,但如果建的是一个效率很高的软件设计企业或现代服务业企业,产生白领就可能数以万计,拉动的城镇化率自然也就不同。发达国家以高端制造业、信息产业、现代服务业为主的产业结构相对较“轻”,有着较高的溢出效应和集纳效应,对城镇化的带动力自然强。反观国内一些城市,产业结构以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为主,前者虽然投入很大,但提供的岗位有限,而以加工制造为主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尽管吸纳的农民工很多,但由于企业效益不高,农民工收入低,加之户籍制度的限制,对城镇化的带动力也有限。正是基于此,我省强调,推进城镇化,要坚定走新型工业化道路,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着力提高服务经济比重,推动形成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不断增强城市经济发展活力和吸纳就业能力。
为了提高城镇化的吸纳力,我省决定,在全省择优培育96个重点中心镇,促进其集聚集约发展。在培育重点中心镇的过程中,重视优化城市的产业结构,重视提升城市公共服务设施能力的建设,重视人口的城镇化,不断提升城镇这块“海绵”的吸水力,是一个紧要而急迫的重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