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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探讨]也谈六安:有关各地地名异读成因分类及其对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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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16-05-14
国内有一部分地名用字的标准读音与普通话常用读音不同,如蚌埠、六安、六合、乐陵、乐亭、宕昌、百色等。关于这一类地名用字该如何来念,还是一定要做到辨证施治,分类对待。这其实是一种不问青红皂白的做法,完全不讲究辨证施治。其实这些地方出现地名异读现象的原因都是各有不同的。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以下几类:

一、方言异读
此类地名没有任何历史依据,纯粹就是因为当地方言这么读,普通话里也就跟着这么读。如蚌埠的“蚌”,虽然康熙字典上有一个白猛切的音,但跟蚌埠的“蚌”毫无关系,蚌埠的“蚌”念“蹦”纯粹就是跟着方言走罢了。又如乐陵、乐亭,“乐”字的力照切读音仅适用于诗经中“可以乐饥”中作为“疗”的通假字时的念法,而并没有证据证明乐陵、乐亭的“乐”字跟此义项有任何关系,因此这两个地名也无非就是纯粹的方言异读。对于此种情况,我建议将地名用字读音与普通话常用读音统一,因为普通话就是普通话,方言就是方言,不必混为一谈。

二、古音异读
此类地名与普通话产生异读是因为地名的念法仍然传承了古音的念法。如六合的“六”,按地名来源就是数字“六”的意思。数字“六”的古音本就是念“陆”,而当地方言中并不把数字“六”念成“陆”,因此这属于典型的古音异读。这种情况我仍然建议将地名用字读音与普通话常用读音统一,因为普通话是现代汉语,现代汉语没有必要和古代汉语混为一谈。

三、译音异读
此类地名属于历史上音译而来,但当时音译用字现代读音已经发生了变化。如百色的”百“,按壮语原文应读为“博”,但现代读音已变化为“白”。此类情况我的看法是读音可改可不改,沿用老式读音与原文更贴合,但由于纯粹音译用字并无实际字义,改为普通话标准读音也未尝不可。又如龟兹,虽然现在不是正式行政区划名,但将来库车县未必不会改名,到读音也可改可不改。至于宕昌一名,目前地名起源上仍有争议。但一说“宕”字读“荡”反而更接近原文,如此一来“潭”昌就纯粹是方言异读,完全应当改为普通话的标准读音。

四、根本就不属于异读
此类地名看上去属于地名异读,实际上根本不是异读,地名所用字根本和常用字完全就是同形不同义,二者本来毫无关系。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存在异读问题,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统一读音的依据。典型例子就是六安的“六”,这一个“六”字来源于先秦时的古六国。而六国的“六”字与数字“六”一点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字的意思就是陆地的“陆”。
参见:http://www.sinoat.net/%E6%BD%8D%E5%8E%BF%E6%96%87%E5%8F%B2%E4%B8%93%E8%BE%91/mydoc532.htm

  六国,偃姓。崔恒升、崔思棣《古六国考》(载《安徽大学学报》1983年第2期),考证六为陆地之义,在今六安。《录伯殷》中的录伯即六伯,臣服于周,还为周穆王建立了功勋,受到奖赏。《大保段》中载周成王令太保召公征伐录子职。录子职即六子国君之名。六国最后被楚所灭。齐文心《“六”为商之封国说》)《甲骨探史录》)认为商代时甲骨文有六向商贡龟,及进女为妇的记载,说明商朝的军事力量已控制了六安一带地区。

这种情况仍然还要强行把六国的“六”和数字“六”统一读音,就属于画蛇添足了。这种情况,古一点的例子如“艾”字,自怨自艾的“艾”字音义同“乂”,乃是割草的意思,要强行和艾草的“艾”统一读音就非常荒唐可笑了。近一点的例子如“厂”字,近代把“廠”简化成“厂”,这个工厂的“厂”,和念“汉”的古字“厂”毫无关系,自然也绝不应该把古字“厂”念成工厂的“厂”。而若是把六安的”六“也念成”遛“,就正是犯了同样的错误。明公不可不察。




[ 此帖被月珥在2016-05-14 09:23重新编辑 ]
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6-05-14
乐陵,据说得名于战国名将乐毅。可是,对于乐毅,没有人读lao啊。
多数人一生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一个人炫耀什么,说明内心缺少什么。
一个人越在意的地方,就是最令他自卑的地方。
人生在世,幼时认为什么都不懂,大学时以为什么都懂,毕业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中年又以为什么都懂,到晚年才觉悟一切都不懂。------林语堂
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16-05-14
意义可以不统一,读音可以统一,百色的百的本意也不一定是数字100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它的读音由bo变更为bai
只看该作者 3 发表于: 2016-05-14
要不六安就改名陆安,读lu an,要不就乖乖读liu an
写成“六”就必须从“六”音读liu,否则中国人见到“大阪”还必须读欧萨卡了
只看该作者 4 发表于: 2016-05-14
童子打桐子 桐子落 童子樂
此處的落、樂同音,不知當時是讀lào還是luò
參照蓮花落lào的話,樂陵、樂亭讀lào也無可厚非吧。lào應該也是古音。不像是方言異讀。
個人認為luò、lè的讀音是後起音吧?
黑龍江省德都縣
只看该作者 5 发表于: 2016-05-14
六安、六合、百色,还有张柏芝“异读”的成因是一样的。这些古入声字本来演变到老北京话里是有文白两读的,但是我党审音的时候一刀切把不常用的文读废除了或者像“柏”一样只局限于个别词语。
先尊重个体无法选择的随生长而被赋予的地域文化之平等,再谈提倡正统文化。
只看该作者 6 发表于: 2016-05-14
回 雲間逐者 的帖子
雲間逐者:六安、六合、百色,还有张柏芝“异读”的成因是一样的。这些古入声字本来演变到老北京话里是有文白两读的,但是我党审音的时候一刀切把不常用的文读废除了或者像“柏”一样只局限于个别词语。 (2016-05-14 12:23) 

除了张柏芝和潘玮柏,还有柏林和都柏林
只看该作者 7 发表于: 2016-05-14
类似的还有中药 大黄 ,有些很老的老中医还是按古音读 dai huang,年轻一些的都是读da了,等老老的一批去世后,所有人都是读da了
只看该作者 8 发表于: 2016-05-14
回 tigerto2001 的帖子
tigerto2001:类似的还有中药 大黄 ,有些很老的老中医还是按古音读 dai huang,年轻一些的都是读da了,等老老的一批去世后,所有人都是读da了 (2016-05-14 14:06) 

所謂的一部份多音字,就是古音與現代音。典型就是這個大。
黑龍江省德都縣
只看该作者 9 发表于: 2016-05-14
地名问题,我是主张从今不从古,从当地不从全国。
如果当地的地名读音与普通话不一致时,最好是改一个新的字,这个字只需要能够准确表达当地的读法即可。比如“六安”,是不可以改成“陆安”或者其它字呢?
四川汶川,普通话要读“问”,是不是可以按照四川的读法,改成“文川”呢?
默认的情况下,我讨论地行政区划都是指胡焕庸线以东的地区,即使是谈中西部或山区一般也不包括湖焕庸线以西的地区,需要讨论胡焕庸线以西的地区时,必定会明确指出。
只看该作者 10 发表于: 2016-05-14
回复5、6L
百色是壮语音译,原语言发音为“bo”,翻译时"百"尚存“bo”的音,谁会料到“百”居然被简化发音了呢?
博涩这个地名在当地也算是历史悠久底蕴丰厚,虽然从中国全域来看只属于民族边疆史,但是音译应当按照源头的发音,或者干脆不要拟音直接使用汉语地名,“百bai色”汉不汉壮不壮,实属败笔。
Sold my soul broke my bones
Tell me what did I get
I kept my promise man
Show me the promised land
只看该作者 11 发表于: 2016-05-14
"龟qiu兹ci"这个读法属于试图保留古音结果失败的一例
然而,不同于其他地名,该地原地名任然保留,该语言读法千年来变化远远小于汉语
该地名如果真的要用汉语音译,“库呲”的拟音反而比较准确,当地对于库车,读法也是库呲
这种错误读法应当尽早废除,回归音译,以今音代这个所谓的古音

类似的例子还有好几个,古字读法发生变化,试图保留古音结果以讹传讹形成二次失误
楞leng伽qie,该词的原文就是今世的斯里兰卡国名中“兰卡”的梵文,结果今人的音译“兰卡”反而较准确。
身yuan毒du,该词指印度,这个怪不得汉语,梵语和印地语的发音在两个音节上都出现了差异,梵文原文Sindhu,和yuan du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玄奘最终确定的译法为印度,幸而保留了更准确的读法。
Sold my soul broke my bones
Tell me what did I get
I kept my promise man
Show me the promised land
只看该作者 12 发表于: 2016-05-14
从这些国内外的异读可见,所谓的汉语中古音拟合本身就是漏洞百出,更遑论上古汉语的拟音
六安之六究竟是否读lu,只怕也是糊涂账
Sold my soul broke my bones
Tell me what did I 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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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 me the promised land
只看该作者 13 发表于: 2016-05-14
咸阳,邯郸,临淄,在2000多年前的秦人,赵人,齐人嘴里,也未必是xianyang.handan,linzi,所以,何必纠缠于什么古音或方言?
只看该作者 14 发表于: 2016-05-14
我觉得还是那句老话:存在即是合理。而且“名从主人”
潮梅分治
只看该作者 15 发表于: 2016-05-15
回 tigerto2001 的帖子
tigerto2001:除了张柏芝和潘玮柏,还有柏林和都柏林 (2016-05-14 14:03) 

我个人念是 张bai芝和潘玮bo,请教正确读法。
只看该作者 16 发表于: 2016-05-15
楼主总结以及例子都有一点问题
首先地名异读不仅仅只是楼主列出的这些,还有原来的避讳习俗引起的异读,比如桃源的佘家坪乡,我们本地人普遍说成溜嘎坪,为何?因为以前有避讳习俗,蛇、虎、猴、死、鬼等都属于避讳的,跟他们同音的也都需要避讳,蛇被讳称为溜公,跟蛇同音的佘姓也就讳称为溜姓,佘家坪这个地名也是同样的道理,还有几个姓氏被讳称的比如姓侯被说成姓抓,姓孟被说成姓醒等等
还有很多读音的异读跟民国的国音审定有很大的关系,比如你提到宕昌,举例为荡音,但你不知道荡这个字恰恰古音要读tang,汤阴县原来就写作荡阴县
厂这个字古音读han,但廠没有简化为厂以前,解放前的厂字读作an的情况更多,常用作庵的异体字在使用
还有瑞字,本音读shui而不是rui,瑞士Swiss、瑞典Sweden的翻译都是按照它的本音翻译过来的,桑植县的瑞塔铺镇本名水獭铺,雅化为瑞塔铺,也是这个读音,不读rui
沅陵县湘西金矿所在的沃溪我们本地人都读作wu不读wo,沃这个字本来就读wu,是国音审定弄错了,乌酷切怎么会弄成wo音的
还有郝字,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方言都读作ho或者he,不读hao,只有北京周边一小部分这么读,古音也不会读hao,呵各切、黑各切怎么会弄成hao音呢,桃源的郝坪乡、江陵县城郝穴镇在当地都读作ho,不读hao
还有文白异读的问题,就不举例了
一个人在多大年纪上成名,他的心理年龄就会停留在那个年纪
http://weibo.com/u/1345017411
只看该作者 17 发表于: 2016-05-15
回 bamboowisely 的帖子
bamboowisely:我觉得还是那句老话:存在即是合理。而且“名从主人” (2016-05-14 22:31) 

请自觉把“大阪”读作奥萨卡
只看该作者 18 发表于: 2016-05-16
回 zhaohz 的帖子
zhaohz:乐陵,据说得名于战国名将乐毅。可是,对于乐毅,没有人读lao啊。 (2016-05-14 07:12) 

这应该说明还是跟方言有关吧。不过乐陵和乐亭是同一种方言吗?
地名浩瀚如洋海,图籍丛立似森林。乾堪广阔随君去,坤舆辽远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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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UID=171323)是“坤舆任我行”(UID=7138)的马甲。
只看该作者 19 发表于: 2016-05-16
回 tigerto2001 的帖子
tigerto2001:除了张柏芝和潘玮柏,还有柏林和都柏林 (2016-05-14 14:03) 

貌似在台湾这个字只有一个“bó”音,大陆把除专有名词外改成了“bǎi”音。
但之前用来音译的柏林和都柏林,用“bó”接近原音,用“bǎi”就差太多了,所以沿用“bó”。
张柏芝和潘玮柏作为港台人士,取名时其父母应该认为这个字念“bó”,到大陆就沿用了。反正大陆人取名用了多音字,读哪个音也是看其父母的选择。
地名浩瀚如洋海,图籍丛立似森林。乾堪广阔随君去,坤舆辽远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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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 发表于: 2016-05-16
回 夜靈 的帖子
夜靈:童子打桐子 桐子落 童子樂
此處的落、樂同音,不知當時是讀lào還是luò
參照蓮花落lào的話,樂陵、樂亭讀lào也無可厚非吧。lào應該也是古音。不像是方言異讀。
個人認為luò、lè的讀音是後起音吧? (2016-05-14 11:52) 

这个“乐”字,最莫名其妙的是“乐清市”,虽然现代普通话有le  yue 两个发音,但是温州以及浙江实际上普遍都读le清市,到了普通话反而正名为yue 清。
只看该作者 21 发表于: 2016-05-17
回 亮晶晶 的帖子
亮晶晶:楼主总结以及例子都有一点问题
首先地名异读不仅仅只是楼主列出的这些,还有原来的避讳习俗引起的异读,比如桃源的佘家坪乡,我们本地人普遍说成溜嘎坪,为何?因为以前有避讳习俗,蛇、虎、猴、死、鬼等都属于避讳的,跟他们同音的也都需要避讳,蛇被讳称为溜公,跟蛇同音的佘姓 .. (2016-05-15 21:53) 

普通话是以北京方言为基础制定的,又不是以古音反切为基础制定的。这里谈的是例外读音要不要和普通话常用读音统一的问题,如果你直接说普通话读音本来就有问题,这就相当于把问题回避了,毫无意义。普通话的常用读音会不会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还不少。但是现状是普通话标准已经很难去改了,所以只好来谈一下几个例外的读音要不要和常用读音统一的问题。

另,关于宕昌一事,据说藏语原音更接近普通话“汤昌”一些(不确)。而古音荡、汤同音,所以我用特意“荡”字记音。而且我个人的看法是宕昌得先把地名源头考据清楚之后再来谈读音,不然的话不如直接就照念“荡”念,反而简便些。

还有“厂”字,拿来做例子其实也是非常有趣的。除了“廠”字简化为“厂”之外,作为“庵”字的异体字的“厂”和古字“厂”也是异字同形的典型例子,这点跟六安、古六国的情况仍然是非常符合的。
[ 此帖被月珥在2016-05-17 01:50重新编辑 ]
只看该作者 22 发表于: 2016-05-17
回 aiorio 的帖子
aiorio:从这些国内外的异读可见,所谓的汉语中古音拟合本身就是漏洞百出,更遑论上古汉语的拟音
六安之六究竟是否读lu,只怕也是糊涂账 (2016-05-14 19:53) 

“六”古音读不读“lu”也许不好说,但“六”“陆”同音是肯定的。所以我文中不用拼音,只用同音字和反切表音。既然现在“陆”念lu,和“陆”同义的“六”字当然也可以跟着念lu。
只看该作者 23 发表于: 2016-05-17
回 tigerto2001 的帖子
tigerto2001:咸阳,邯郸,临淄,在2000多年前的秦人,赵人,齐人嘴里,也未必是xianyang.handan,linzi,所以,何必纠缠于什么古音或方言? (2016-05-14 21:30) 

是的,所以我其实主张绝大多数情况下地名用字的读音和普通话常用读音统一为好。只有“六安”这一个例子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例外,类似的情况恐怕非常难找了。
只看该作者 24 发表于: 2016-05-17
回 当涂县芜湖镇 的帖子
当涂县芜湖镇:请自觉把“大阪”读作奥萨卡 (2016-05-15 21:55) 

这里说的是普通话该怎么念的问题,扯上日语就没意思了。我用自己母语读“即墨”,“墨”字也是念成mé的(é按法语读音读音标[e]),但这不妨碍我说普通话时提到即墨依然会读成jimo。

对了,既然提到了即墨那就顺便说说即墨。顶楼里提到的几个例子都是普通话中仍有特殊念法或者曾经有过特殊念法的。即墨一名倒是从来没有特殊的念法,但其实按照当地读法普通话里也应该念jimei。很多人说“即墨”地名来自于墨水河,其实不太有说服力,我认为“即墨”一词基本上可以认为是上古时莱夷语的音译。不过因为莱夷语的年代实在已经是远之又远了,试图去保留那个年代的读音也没多大意义,普通话里就念成jimo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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