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隋末农民起义领袖窦建德,我们德州人应该不会陌生。这位杰出的农民英雄以高鸡泊为根据地,高举反隋旗帜,同隋王朝进行了殊死的搏斗,控制了河北大部、山东西北部地区、河南北部,建立了农民革命政权,为中国农民战争史增添了光辉的篇章。那么,窦建德到底是哪里人呢?高鸡泊又在哪里呢?多年来,人们一直认为窦建德是武城漳南镇人,高鸡泊就是今天的恩县洼滞洪区。但笔者近来经过查阅相关资料和常规推测,综合各方见解,草撰此文,供大家参考。
先说窦建德的家乡。有关古籍均记载,窦建德为漳南人,武城县鲁权屯镇有个村名字就叫做漳南镇,而且曾经有城墙、火台等遗迹,据传是窦建德称王的地方,当地有关窦建德的传说也不少。 而夏津东北有个段庄,史载过去叫窦王庄,是窦建德出生的地方。这个段庄距原来的恩县县城仅十余华里,而且夏津县城西五屯与柳园庄之间还有古建筑遗迹,至今仍有古砖瓦出土,相传为窦建德称王或“转输”之地,当地关于窦建德的传说也非常多。作为历史事件,“相传”、“据说”是靠不住的。无论是武城的漳南镇还是夏津的段庄,至今都没有发现有关窦建德的文物。清乾隆《夏津县志》曾对窦建德故里着实做过一番考证,最终还是不敢妄断。“漳南”可以是具体地名,也可理解为“漳河以南”,而武城、夏津均属这一区域。对此,《续通志·卷210》说的较为清楚些,“窦建德,贝州漳南人”。据清乾隆《夏津县志》载,漳南在夏津与恩县接壤处。著名史学家韩国磐教授经考证,说的更加具体些,“漳南”属原恩县,而恩县辖区现已分别划归夏津、武城、平原。但从窦建德故事的流传及遗址分布情况分析,其故里应在原恩县境内,按现行区划为夏津城东北、武城县城东南一带,但要搞清其故里的具体村落,资料有限而缺乏实证,实非易事。
下面再说说高鸡泊。高鸡泊为古之大泽,《辞海》里注释,此泽在今河北省故城县西南,方圆数百里。有的地方志推断,高鸡泊即今恩县大洼。这种推断有一定道理。 既然高鸡泊“广袤数百里”,而恩城镇距故城不足百里,当然在其范围之内。但窦建德在准备起义时,对先行投奔高鸡泊的孙安祖说:“我闻高鸡泊广袤数百里,葭薍阻奥”。这说明高鸡泊离他的家很远,因为他并没有去过,只是“听说”。如果高鸡泊就是现在的恩县大洼,那么,窦建德的故乡(无论漳南镇还是段庄)离“大洼”充其量不过一、二十华里,尤其是漳南镇则更是近在咫尺,交游颇广、年已三十八岁的窦建德却没有到过,是十分不合情理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测,“高鸡泊”是这片“方圆数百里”大泽的中心地带,因此以其做为大泽的代称,而“恩县大洼”只是“高鸡泊”的一部分。那么,高鸡泊的中心地带在哪里呢?现在从故城向西南走三百华里,就来到河北省的鸡泽县。从地名的命名分析,基本可以断定“鸡泽”与“高鸡泊”有着直接的内在关系。是否因为此处地势较“高”,泽水环绕,芦苇丛生,既利于出击又易于潜伏,水大时不至于被淹没,而且,从方位上同《辞海》的注解相吻合(因恩县大洼位于河北故城东南)。农民起义军聚义高鸡泊初期,所攻占的城镇皆离高鸡泊不远。武德二年(公元619年),窦建德攻占洺州(今河北永年)后,随即把都城从乐寿(今河北献县)迁到这里,而永年离鸡泽仅几十华里,他是不是出于鸡泽是自己老根据地的考虑?故此推测窦建德所投奔的“高鸡泊”当在今鸡泽县境,而不是他家乡的“恩县大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