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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小巨人时代之从大连到天津:土地还是第一生产要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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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14-01-08

中国以国有企业为主导的体制,不可能产生伟大的技术,因为一个国有企业的领导人不会为一个比如十年后见效的技术花大的精力和财力。
  
  大连双D港提出了一个旗舰随航模式,即由点到链,由链到面,之后形成产业集群。比如发展机床行业,首先要找世界上最顶尖的龙头企业并将其引进来,等它落地生根,再沿着产业链发展,当产业链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再横向发展,就这样,由点到链,由链到面,形成了集群。
  
  大制造企业落户天津的时候,很多都表现为跨国公司投资参与的项目,这意味着天津的产业选择或这种以大项目为主干推动产业集群发展的模式,其升级路线在于对接全球产业链,尤其是对接全球产业链中比较能够尽快取得竞争优势的,尤其集中在重化工方面,比较容易形成产业链上的主导权。
  郑景昕
  
  环渤海经济圈被视为中国经济的第三个增长极,近年GDP增速排在全国前列。在全国经济增速趋缓的时期,这块依然保持较快经济增长速度的区域发展后劲如何?产业转型升级有何进展?新经济增长点又在何处?
  2012年8月20日至24日,《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赴大连、天津,走访了大连金州新区、大连高新区、天津滨海新区,采访了园区的政府官员、企业与当地的学者专家。在记者采访过程中,接触的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企业管理者,都能够很强烈地感受到他们关于寻找新的增长动力的热望,他们很大程度上都看到了问题,或许也看到了前进的路径,但真正需要的,除了努力奋斗,恐怕还需要时间。
  老市场新做法
  在天津南开大学南门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约访了天津海澜德建筑云投资公司总经理徐海林。徐海林从事的是建筑行业,用他的话来说,这个行业早些年很容易出利润,所以其信息化程度与其他支柱产业相比是最低的。
  如今,建筑业很容易出利润的日子过去了,但徐海林找到了新的市场机会,将云计算应用到建筑施工管理中去。徐海林告诉记者,“国家这两年也在推智慧城市,智慧城市的本质是数字城市,数字城市的本质是数字建筑,数字建筑要做的是两件事情,一件是楼的设计数据化,另一件是施工过程的数据化。”
  按照徐海林的说法,大楼的图纸一出来,通过大数据计算,就能够知道需要多少钢筋、水泥等物料,同时通过像超市给货品贴上标签一样地给物料贴上标签,再给施工人员也戴上手牌,这样就可以完成对物料、施工人员的定位、传感,增强了管理的效率。
  这样做的好处是,建筑成本的节省。过去开发商很难控制住建筑的成本预算。徐海林告诉记者,通过他这套方法,可以节省2%~3%的物料成本,他介绍道,“以钢筋为例,工人传统方式手工操作,能用长的就不用短的,能用粗的就不用细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剩下的料,长了把它截一半,不就成废料了么?在这种管理机制下,一般都会超出预算。按照我们现在的做法,同样是0.7米长的钢筋,过去是废料,现在我用计算机一排,一个月之后,在哪一个角落会用上0.7米的,你给我留着就好了。”
  物料节省附带的就是人工节省。因为这种物料操作方式一定不能按传统的由工人来干,需要数控设备,而一旦用了数控设备,人员的比例可以下降30%~40%。
  目前徐海林完成的项目有,钢材三个,水泥一个。接下来,他们将承包整个楼的施工管理,预计2014年能够完成。对徐海林的公司来说,节省下来的3%~5%的物料就是其收入。现在公司相关人员30多人,包括有建模系统、过程造价核算体系、施工管理体系、钢筋加工体系,而现场施工以临时工为主。
  徐海林还告诉记者,通过这种服务的过程,把整个楼的数据都掌握在手里,再往后延伸,就会延伸出一些简单的应用,比如可以给业主一个数据接口,他就可以把钢琴、家电等家具在数据模型上先搬进来看一看是什么效果,合适就可以直接购买。
  对于现实,徐海林表示,公司也面临着传统施工公司的压力。但他表示,“我们能不能把它做好,其实对手不在别人,就是我们自己能不能静下心来,真正到工地上研究这点事情。我们现在能做的是,把模型建好,把前端的事情做好,后端的事情尝试着去做。”
  压力下的突围
  在与天津滨海新区隔海相望的大连高新区,记者走访了大连华信计算机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华信)与亿达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下称亿达)两家软件外包企业。最近一段时期,受中日关系、日元汇率、国内人工成本上升等原因,软件外包行业并不景气。正是在这样的市场压力下,一些先知先觉或者有进取心的企业,在守住原有的外包业务的同时,开始转型突围,将目光对准国内市场。
  在转型之前华信与亿达来自国外的软件外包业务分别高达80%和90%。在软件外包业务中,人工成本占到了60%~70%,因此国内近年来劳动力成本上升对软件外包业造成的冲击不可小觑。一方面,软件外包公司在劳动力成本相对更低的中部地区设新的园区,另一方面则开始业务转型或开拓。
  据华信总裁王悦介绍,软件行业与制造行业不同,它的业务可以概括为全生命周期。一般从咨询开始,给企业诊断,这是产业链中最高端的部分,接着是设计阶段,再接着是系统过渡到实践阶段,然后是测试阶段。对于IT系统,测试之后,开始试用期,然后交付上线,开始维护服务。所谓外包就是从设计到远程服务这块非核心业务。用亿达市场与公共平台总经理陈清的话来说,“外包实际上是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要解决它所需要的一些条件,最核心的还是成本。”陈清还告诉记者,“附加值最高的是咨询,这个像金字塔一样,节节往上攀。我们是从最底层开始,往中间层迈,最后可能走向也有咨询能力,这个会很辛苦。”
  软件行业转型的一个方向就是向全周期覆盖。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国内一些大型企业已经被国外的服务提供商如IBM、埃森哲所占领。“我们可能更适合中国现在这种制造技术、管理水平的本土企业,或者一些中型企业。这可能更能发挥我们本土企业的优势。”王悦告诉《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
  辽宁省提出的“两化融合”即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给软件服务公司提供了机会。一方面有了政府的支持,另一方面当地企业也开始有了这个需求,软件行业正可从中分得一杯羹。辽宁省是装备制造基地,有很多特殊产业,比如阀门、特种机床,这些企业都是像华信、亿达等这些软件企业潜在的合作对象。
  陈清以阀门为例,他告诉《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一个阀门有一个控制器,还有执行器,控制阀门开关、流量,某一种阀门要实现自动控制或远程控制,对它定位,能够监控,它不知道怎么做,我给它一个解决方案,我说,这部分安什么硬件、软件,最后做好就是一个板子,软硬件结合,把它安在阀门上,再加上执行器,可能就好使了。这是产品的信息化部分。”国外公司的服务很好,但很贵。陈清认为,现在没有太绝对的专有技术了,技术的应用和适用是最重要的,“我们不一定发明这个技术,我们把它变成应用就可以了。”
  当一个阀门进行这种信息化升级之后,以前卖10元钱,现在可能就可以卖18元了,相比同类进口产品还要便宜10元钱。这8元多出来的利润自然可以分给软件公司一部分。对于市场前景,陈清表示,“这对本土企业肯定是大有可为的,过去不光我们做得少,过去这个市场不成熟,而且也不规范。这个空间非常大。”
  亿达的转型还有一大部分体现在如何整合旧有的客户和业务上。比如原先只外包给亿达做A类业务,而现在又有B类业务,两者之间有关联,那么现在亿达可以争取同时获得A业务和B业务,这样对双方都能够节约成本。陈清对《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表示,“对我们来说,最优的策略是深耕老客户。”
  华信转型的一个方向是向“硬件”进军。王悦认为,随着技术进步,硬件中的软件含量越来越高。比如,现在的手机中软件已经占了很大的比重。王悦说,“软件是看不到的,服务也是看不到的,我们希望给客户提供能够看得到的IT产品,可能七分‘硬’,三分‘软’。”
  研发突破仍需时日
  在《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走访天津滨海新区的时候,日本森精机在中国的第一家生产工厂正在安装设备,次月即将开始投产。森精机是全球第五大机床生产企业,用森精机(天津)机床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黄晨的话来说,森精机也是最晚进入中国的全球机床生产巨头。此次即将投产的两个工厂分别是装配厂(整机组装)和加工厂(零部件生产)。
  加工厂生产的零部件除了供应给比邻的这间装配厂外,50%还将出口到森精机在日本、美国的工厂。装配厂所需的其他关键零部件都将从日本进口,但也会从天津当地采购床身、板基、防护盖等非核心部件。
  过去森精机只有在日本、欧洲、美国设有工厂,因此生产成本极高,导致森精机虽然销售额大,但利润率低。成本低是其来华设厂的一个重要原因,而落户天津滨海新区,则与天津滨海新区良好的产业生态环境和区位条件有关。天津滨海新区有一个由德国援建的中德技术学院,森精机刚从该学院招了十几个优秀的技工。
  森精机落户天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一汽丰田的一级供应商也在天津,而森精机生产的20%~30%的机床与汽车行业有关。当然,森精机落户天津的更主要的原因是中国巨大的市场潜力。目前中国占森精机全球销售额的8%左右,未来目标是20%。
  黄晨告诉《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像他在天津滨海新区接触到的长城汽车表示,过去几年的增长速度迅猛,希望把速度放慢,从品质入手。
  “如果注重品质,很大的一个手段就是买精度更好、更经久耐用的机床。”黄晨说道,“中国企业的升级,要更新很多设备,对我们来说是契机。有些客户不一定跟我们的产品系列匹配,因为我们的产品是比较高端的。”据黄晨介绍,森精机的产品价格是国内厂商沈阳机床或大连机床同类产品的3倍左右。
  除了制造生产,森精机在华研发这块如何打算?
  黄晨告诉记者,“我们的销售公司注册在上海,上海有一个研发中心,可以满足南方客户的需求,以后打算在天津工厂旁边也做一个研发中心,具体何时实施目前还没有计划。”黄晨也坦陈,所谓研发中心准确地讲是技术中心,它主要是为客户提供产品展示,并针对需求提供解决方案。
  “纯研发中心现在没有计划,在美国有一个相当于研发中心的机构,主要以软件开发,不是机床本身设计,作为机床本身零部件设计,还是放日本,可能有一个技术保护的考虑。”黄晨说道。
  巧合的是,2012年三星在天津的产值已达1300亿元,同时也在华设有研究院。但一位三星电子的员工告诉《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你要设计芯片,他设计不了,你让他把韩国设计的芯片拿到这里用,那他没问题。怎么应用得更好,加进中国的元素。”
  实际上,在《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参观三星电子的工厂时,虽然接触不到什么技术机密,但也必须通过严格的检查,里面很多门都另设门禁,其对技术保护的用心可见一斑。
  对于中国工业的技术研发,上述三星员工表示,“(中国)很多领域,其实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除了航天、火箭、军事之外,哪个行业行?不太需要高科技的农业也不行。中国的政治、社会制度抑制了人们的积极性,使得人们都用非正当的途径获利,全民是一种浮躁的心态。”他还认为,中国以国有企业为主导的体制,不可能产生伟大的技术,因为一个国有企业的领导人不会为一个比如十年后见效的技术花大的精力和财力。
  王悦也告诉《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我个人认为,韩国的企业领先中国十年,也可能十年以后,中国能形成可以培养出三星这种企业的土壤。但是现在国内土壤的酸碱度,还不适合培养出这样的企业。”
  天津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丛毅认为,中国研发要自己干很困难,尽快融入全球研发系统才是最主要的,研发不可能让你从头来,他对记者说道,“比如搞经济学研究,你能从头搞吗?”
  土地还是第一生产要素
  《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分别走访的大连小窑湾国际商务区、大连登沙河临港工业园、大连双D港产业园区、天津滨海新区,有的还处于基础设施建设阶段,有的产业刚刚开始培育,有的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集群。总结发展模式,恰恰应了一位园区负责人告诉记者的那句话,“土地是第一生产要素”。
  关于土地的价值,根据一位园区领导向记者的介绍,当地1500万平方米的投资面积,如果地价每平方米能卖2000元,那么土地转让收入就有300亿元,而动迁加上基础设施成本在50多亿元,这里面的获利空间巨大。
  这只是土地直接收益的部分。土地对于园区来说是最可宝贵的东西。招商引资、已引进企业的再投资,都需要新的土地。特别是在较成熟的工业园区,土地就更加宝贵了。而“这与我们的发展模式密切相关”。
  在大连,以双D港产业园区为例。双D港园区的产业定位为重点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因此,该园区主任刘大文说道,“我这块是金州新区产业转型的主战场。”
  刘大文向《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介绍道,“我们现在讲打造产业集聚区,这不是企业扎堆,更主要的是这些企业要有互补,比如你是我的上游,我是你的下游,互相能够紧紧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真正打造产业集聚区。”
  双D港就此还提出了一个旗舰随航模式,即由点到链,由链到面,之后形成产业集群。刘大文告诉记者,比如发展机床行业,首先要找世界上最顶尖的龙头企业并将其引进来,等它一旦落地生根了,再沿着产业链发展,当产业链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再横向发展,就这样,由点到链,由链到面,形成了集群。
  “招商当中,外商也考察这个问题,其实不考虑优惠政策,优惠政策各地都一样,主要考虑市场前景、配套能力、人才供给,企业到了之后能不能生存,有没有发展空间。扶持政策是暂时的。”刘大文说道。
  在双D港,实现了刘大文所谓旗舰随航模式的产业即是数字装备制造行业,由于引进了国外龙头日本的山崎马扎克、德国的格劳博和本土龙头大连机床,整个产业集群发展非常良好。但是像生物制药行业由于缺乏龙头企业,像芯片制造业虽然引进了英特尔这样的龙头企业却又没能形成产业链,发展情况就没有数字装备制造业那样好。
  在天津滨海新区,丛毅告诉《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从滨海新区申报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之前和之后的发展,首先是大项目推动,重化工业,比如大飞机、大火箭。现在看来,滨海新区的制造业板块以大项目大制造为主干,凝聚配套产业,包括很多中小企业,形成产业集群的发展路径。大制造企业落户天津的时候,很多都表现为跨国公司投资参与的项目,这意味着天津的产业选择或这种以大项目为主干推动产业集群发展的模式,其升级路线在于对接全球产业链,尤其是对接全球产业链中比较能够尽快取得竞争优势的,尤其集中在重化工方面,比较容易形成产业链上的主导权。”
  在滨海新区,我们也能够看到一个行业中龙头企业的更替,带动这个产业的发展,比如2011年丰田汽车遭遇的问题比较大,产量下降,但长城汽车在滨海新区起来了。再之前的,比如摩托罗拉退出了手机行业,把厂区转让给了新加坡的伟创力,但三星开始欣欣向荣。
  丛毅认为,滨海新区还有大片的待开发区域,包括中新生态城、于家堡、响螺湾等,目前还处于投资建设中。“为什么天津发展速度还比较快?”丛毅自问自答道,“一、天津有政策方面的空间;二、天津尤其是滨海新区有土地储备空间,仍然有大片待开发区域。这两个条件就能支撑大量投资往里进。”
  《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在尚处于基础设施建设期的大连小窑湾国际商务区走访时,在坑坑洼洼、小土坡连着小土坡的工地上,看到许多海鸥低低地飞,园区一位负责人说道,“这块过去都是湿地,它们还是习惯来这里觅食,等我们把内湖建完之后,它们就可以重新回来了。”■
  
  (作者系《东方早报·上海经济评论》记者)
你大爷的
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4-01-08
不管什么时候,土地上的人 才是第一生产要素,但这个”人“也受土地制约

曹妃甸为什么竞争不过塘沽,关键就是因为曹妃甸人影都没一个,更别说技术员熟练工了
建那么多工业项目总得需要熟练工人技术员管理员,一个空工业区不是不能招来,只是成本非暴利行业不能承受

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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