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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本人的拆分新疆方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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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9-10-06
灰色代表省直辖地区
目前涉足
京,津,冀,晋,蒙,辽,吉,黑,沪,苏,浙,皖,闽,赣,鲁,豫,鄂,湘,粤,桂,琼,渝,川,贵,云,藏,陕,甘,青,宁,新,港,澳
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09-10-06
兄弟你辛苦了,其实有些事情走错一步就没法回头了,新疆的事美、日、俄、印,欧迟早会插手的,现在想起融合,没可能了。
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09-10-06
自治区就是变省都没用,人心失去了!
只看该作者 3 发表于: 2009-10-06
扯淡,还在搞什么回族自治县,什么哈萨克自治市,还怕新疆不够乱啊!我的建议三分新疆,在最西北建伊犁省,辖原伊犁州,博州,克拉玛依,建省后取消伊犁哈萨克自治州,设塔阿哈萨克自治州,州府阿勒泰,保留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州府博乐,设伊宁,奎屯,克拉玛依,乌苏,塔城为直辖地级市,霍尔果斯,新源,北屯,精河,为直辖县级市,这样省中有非自治的直辖地级市县级市也有自治州,自治州中又有省直辖的地级市县级市,相互作用达到平衡。中部设乌鲁木齐直辖市,辖区可以包括昌吉回族自治州以及石河子市。这样整个新疆北部就稳定下来了。在其余地区搞新疆蒙族维族柯尔克孜族自治区,省会阿克苏,三个民族相互制衡。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statesjl
只看该作者 4 发表于: 2009-10-06
楼上想的太乐观了,新疆那地方区划根本动不了,阻力太大。现在的非维族自治州搞好就行了!
只看该作者 5 发表于: 2009-10-06
引用第4楼33277789于2009-10-06 11:18发表的  :
楼上想的太乐观了,新疆那地方区划根本动不了,阻力太大。现在的非维族自治州搞好就行了!

乌鲁木齐变直辖市应该是各民族都欢迎的吧,毕竟直辖经济要上去的,省会迁南疆,南疆人肯定乐意,伊犁升省,也是有历史依据和经验的,伊犁现在是副省级,行政地位有点不伦不类,可以参考海南建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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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 发表于: 2009-10-06
乌鲁木齐变直辖市可行,建省阻力大得要动乱。
只看该作者 7 发表于: 2009-10-06
独立可以啊,你们人独立好了,新疆是中国的。
只看该作者 8 发表于: 2009-10-06
伊犁北有婆罗科努山,东有依连哈比尔尕山,南有哈尔克山和科克铁克山,交通不便,局势不是很安定,不宜单独建省
目前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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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 发表于: 2009-10-06
引用第8楼wkh0000于2009-10-06 17:24发表的  :
伊犁北有婆罗科努山,东有依连哈比尔尕山,南有哈尔克山和科克铁克山,交通不便,局势不是很安定,不宜单独建省

我说的伊犁建省是指伊犁州(伊犁河谷,塔城地区,阿勒泰地区)+博州+克拉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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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 发表于: 2009-10-06
这样无论省会设在哪里都不合适,何况辖境畸形,交通联系不便,有重蹈“三区革命”之嫌。
每次闹乱都这几个地方——伊塔事件,三区革命。。。。
万一一起宣布独立,局势难收咋办
目前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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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 发表于: 2009-10-06
伊塔事件
1962年4月22日一早,新疆伊犁霍尔果斯口岸就涌来大批拖儿带女的边民,要求去苏联,他们手里拿着清一色的“苏侨证”,高呼:“我们要到苏联去!”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中国新疆伊犁、塔城、阿尔泰、博尔塔拉20多个县的6万7千多边境居民,抛弃了生活多年埋有亲人的土地,抛弃了草原和城镇,坐汽车、拖拉机、牛拉的木轮车,拖儿带女,带着牛羊,穿越霍尔果斯山口、阿拉山口、巴克图、清河……3000多公里长的中苏边界,涌向苏联。
仅仅几天后,伊犁草原,阿尔泰草原星罗棋布的毡房已寥寥无几,牛羊失牧,田地荒芜,四野肃杀。
地方政府陷于瘫痪。
4月23日,中国总理紧急召见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政委张仲瀚,命令兵团:立即组织一支高质量的队伍,分赴边境第一线,维护社会治安,尽快恢复生产。代耕、代牧、代管,同时着手在中苏边境建立国营农场群。
5月13日,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人民政府委托,兵团直属单位和各垦区抽调大批干部战士,赶赴边境地区,完成“三代”任务。抽调参加“三代”的干部职工,都是老战士、老模范、支边青年,知识青年中的党员、团员,他们受命时被告知,在参加3至5个月的“三代”任务后,就回到他们刚建设起来的农场和城市……
“伊塔事件”点燃了中苏边境局部紧张转入全线冲突的导火索。“伊塔事件”后,中苏两国关系急剧恶化。



震惊世界的中国新疆六万人大逃亡


1962年4月22日,“伊塔反革命暴乱事件”几乎在没有任何先兆,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突然爆发了。
离伊宁市不远的霍尔果斯口岸,是中苏边境一条重要的开放通道。霍尔果斯山口的
下面是一条峡谷,在多雨的季节里,它就变成了一条波涛翻滚的河流,在两个山口之间,
有一座水泥桥,桥的中央有一个红点,这是中苏两国的分界点,北方为苏联,南方为中
国。在中苏关系恶化之前,霍尔果斯口岸有定时的中苏国际公共汽车对开。1960年之后,
在中苏关系紧张的情况下,双方对开的公共汽车明显地减少了。
4月22日凌晨,数十名拎着行李,拖儿带女的边民,来到霍尔果斯口岸,要求乘坐国
际公共汽车到苏联去,一名边防检查站的值班人员说:“今天没有去苏联的公共汽车。”
他的话音未落,立刻一片叫骂声,值班人员和边防战士无论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这时,要求过境的人已经达到数百人,可是公路上仍有人流源源不断地涌来,这些人的
手里拿着清一色的苏侨证,嘴里喊着:“我们要回老家去!”“我们要去苏联!”
“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证件?”当边防检查人员正在查询证件时,又有数干人赶
到了霍尔果斯,口号声、叫骂声、争吵声响成一片……
值班人员急中生智提出马上打电话,请求州委派车,过了一会电话打通了,州委有
关领导的答复是,等研究研究再说吧。可见包括州委领导在内也没有估计到事态的严重。
当边民们听到州委领导的意见后,有人煽动:“走呀,找那些汉人头头要车去!”
一股人流又掉头向伊宁市涌去。
就在州委领导接到霍尔果斯边防站紧急电话几分钟之后,伊犁州委也出现了不寻常
的情况,一切都是事先策划好了的。
伊宁市斯大林大街,北面是伊犁军分区,对面是区党委,东面一拐是州委,三个单
位离得都不太远。
早上九点多钟,斯大林大街上车来人往,秩序井然,路口的民警在指挥交通,商店
与往常一样正常营业。
这时,从大街上走来一伙年轻人,他们手持木棍、扁担,一边走一边高喊着:“打
死汉人,打死汉人!”的口号,并对马路两边行走的汉族群众,不分青红皂白,棍棒相
加,拳打脚踢,边打边朝州委大院冲了过来,门口站岗的警卫战士,正欲上前阻拦,被
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用棍子打倒了,于是人群一窝蜂地涌进了州委大院。
棍棒、砖头、石块雹点般地飞来,砸烂了岗楼,砸破了传达室的门窗,州委的干部
正准备坐吉普车外出办事,刚开出几步远,就被挡住了,车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
有人喊了一声:“咂!”顿时把车棚车窗全砸碎了,受伤的州委干部在车里还没有爬出
来,小车已经被掀翻了,又有人用汉语高喊着:“烧车,烧……”
汽车的油箱被砸漏了,汽油流了出来,有人划着了火……在这紧要关头,警卫战士
和州委干部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救出了车里的同志。
汽车烧着了,火光熊熊,浓烟滚滚……
这时,冲进州委大院的至少有两三千人,不少人手里还举着土枪和火铳,冲着州委
办公大楼“砰……砰……”开了火,打得门窗冒出一股股白烟。
州委办公大楼是一幢土黄色哥德式建筑,一共有四层,楼内一百多名干部,用桌椅
将门顶住,边守边退,当一层失守时,一部分干部从后院撤到了离州委不远的区党委大
院内,一部分干部撤到楼顶,继续坚守。
闹事的人群抢了档案和秘密文件,砸烂了办公室。
州委干部守在办公楼的平台上,下面攻了几次也没能攻上来,双方僵持住了。
几个小时之后,围攻的人群包围了离州委不远的区党委,人群中有人高呼反动口号,
挑动群众打砸抢。当时,乌鲁木齐军区副政委曹达诺夫,带领工作组正在伊犁检查工作,
听到消息后便从军分区赶到区党委。
曹达诺夫不顾个人安危,只身站到院门口的高台上,大声劝说:“大家不要受坏人
的挑动,冲击党政机关是违法的,有要求可以按级反映,不要……”
“不要听他的,他和汉人一样是共产党!”
“打啊,冲啊,打死这些汉人!在一阵喊叫声中,人群又朝大门冲来,曹达诺夫和
区党委的干部们被迫退到了办公楼前,人群扒倒了铁栅栏墙冲到了院子里。
这时伊犁罕分区警卫连战上赶到了,战士们挎着枪连成一排人墙,挡住了冲击的人
群。
仅仅过了几分钟,人群又冲了上来,警卫连开始后退。
与此同时,新疆自治区政府和乌鲁木齐军区,都接到了来自塔城、阿尔泰、博尔塔
拉、伊犁的紧急电话和电报,当地政府和军营都遭到了冲击和包围,要求马上派部队支
援,但是上级的答复是没有部队,各地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防止事态扩大。
霍尔果斯山口,人群越围越多,不少人开始围攻守桥的边防战士,一帮人拉倒了旗
杆,扯碎了五星红旗,冲上了霍尔果斯桥头……这时,苏联境内从阿拉木图方向开来了
一长溜汽车,有客车也有卡车……有人喊了一声:“这是来接我们回老家的,想去苏联
的冲过桥去。”
人群几乎是疯狂地朝桥头挤去……
“砰……砰……”边防战士开始朝天鸣枪,很快枪被夺走了,战士被挤倒了,人群
从边防战士的身上踏了过去,如同一股浊水流入了苏联境内。
在州委办公大楼上,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决定采取果断措施冲出包围,州委干部用
仅有的几支枪向楼下还击,有人被打伤了,围攻的人害怕了,开始动摇了,稀稀拉拉地
溃退了……州委干部趁机冲了出来。
在区党委大院里,围攻的人群还没有任何要撒退的迹象,他们已经冲到了大楼前面。
警卫连长在路中央划了一道线,郑重宣布:“谁越过了这条线,我就下令开枪!”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冲,冲……他小子不敢开枪,
他不敢!”
人群前吁属拥,一下子冲过了白线,连长咬了咬牙,一摆手,战上们一齐朝天鸣枪……。
人们愣了一下,接着又冲了上来,战士们开始朝地上射击,人们还在往前冲,子弹
打到了前面一排人的腿上,有十几个人倒下了,有的是被挤倒的,有的是自己卧倒的……。
“开枪了!开枪了……”人群开始散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通向苏联各个口岸的公路上,响起了嘈杂地喊叫声,和汽车拖拉
机的轰鸣声,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人们赶看牛羊,坐着“二牛抬杠”的大木轮车,朝
着一个方向滚滚而去……
有白天过境的人,又跑了回来,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那边边境上已经摆满了
奶油面包,牛奶香肠有的是,不要钱,随便吃,随便拿!全是共产主义!”“房子和帐
蓬也都搭好了,想住多少,就住多少……”
人们高兴地欢呼起来……。
一位叫哈依尔的村干部,躺在路中央,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乡亲们,你们不
能走啊,咱们世世代代是中国人,到那边去要后悔的……”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人们从
他身上迈过去,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一辆汽车停在他面前,车上的人骂他是挡道的狗,有两个年轻人跳下车来,像拖东
西一样,把他拖上车去,汽车开动了,哈依尔挣扎着从车上跳下来,摔倒在路旁。
从阿尔泰、塔城、博尔塔拉到伊犁四个地区,二十几个县,在三千多公里的中苏边
境上,几个重要的边境口岸,滚滚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动了三天三夜,白天苏联当局用
巨大的广播声指示方向,夜间则打开探照灯,一道道光柱射入中国境内几公里远,在此
后的几个月里,中国共有边民六万七千余人逃到了苏联,有两个县跑得还剩几百人。
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大的一次国际间边民外逃事件,也是中苏边境由局部
紧张转入全线激烈冲突的导火索。



毛泽东说:“我不相信那边就是天堂”


中国北京,中南海丰泽园。
四月的北京已是春暖花开,但丰泽园里却看不到五颜六色的花草,洁净的通道两边
松柏树郁郁葱葱,因毛泽东在开始住进丰泽园的时候不准许在他的住处摆放鲜花,工作
人员就只好种树种菜。
毛泽东坐在菊香书屋的沙发上,漫慢地吸着一支烟,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线装本的王
实甫的《西厢记》,另一边则摆着毛泽东手书的西厢记的一段,大笔开篇,神采射人的
几个大字:游艺中原,脚跟无线如蓬转,望眼连天,日近长安远……。
对面的沙发上并排坐着刘思齐和杨茂之,他们二月刚刚结婚,杨茂之从苏联留学回
来,在空军学院当教员。
“思齐、茂之,看到你们结婚,我就放心了,思齐的身体不好,茂之你要多照顾她。”
“是,是,”忠厚老实的杨茂之连连点头。
“爸,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老是熬夜”。
“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多的清规戒律,我是顺其自然。”
“爸,人家医生说的都是有科学道理的!”思齐一下子认真起来。
“他那个道理,就不发展了!”毛泽东笑了起来。
这时卫土小田走了进来:“主席,总理来了。”
“快叫总理到这边来。”
周恩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主席,我这一来又打扰你们了,”他又笑着
说:“思齐,茂之你们结婚了,工作和学习要好好安排一下。”
刘思齐和杨茂之站起来,“爸,我们走了”。
毛泽东点了点头:“小田,你送送他们。”
周恩来又叮嘱了一句:“有时间,你们可要多来看看!”
两人点点头,随卫上小田走出门去。
周恩来打开一份电报:“这是刚收到新疆军区的电报,伊犁和塔城地区的几万边民,
围攻了党政机关之后,跑到苏联去了。”
“哦……”毛泽东沉思了片刻:“恐怕又是老大哥搞的名堂吧!”
“这个事件,是有组织的、有预谋的,在此之前没有发现什么迹象。”
“迹象还是有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人家会这样干。”
“还有一件事,新疆军区的祖龙泰耶夫和马尔国夫写了报告,要求到苏联去。”
毛泽东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的一棵百年古柏;“人家把手都伸到我们军队
中来了,我看愿意走的不要硬留,我就不相信那边就是天堂,我也不相信他们这样做就
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还有一些人也要丢,我看是不是让赛福鼎同志去做一下工作?”
“我看不必了,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究竟谁是谁非,现在讲不清楚,
过2O年,也许30年,大家会明白的。”
“愿意走,可以欢送嘛!”毛泽东的思路跳跃得很快:“中印边境那边有什么情况
吗?”
“我刚接到总参的一个报告。”周思来说着拿出了另一份报告。
祖龙泰耶夫和马尔国夫从新疆军区礼堂里走出来,直接上了送他们的吉普车,和他
俩一块要求去苏联的还有四十多名校、尉级军官。
在刚才的欢送会上,新疆军区的主要领导都没有讲话,不少人对送他们走想不通,
因为中央有指示必须坚决执行。
这些去苏人员和他们的家属都上了汽车,汽车驶出了乌鲁木齐,问中苏边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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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 发表于: 2009-10-06
这三个区都不是好管的
伊塔阿民族势力很强
[ 此帖被wkh0000在2009-10-06 17:4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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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 发表于: 2009-10-06
农四,十师太小,农九师不顶事,光靠农八师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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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 发表于: 2009-10-06
三区革命
1944-1945发生在新疆伊犁、塔城和阿勒泰的三区革命是在苏联的全面扶持下发生与发展的。当时苏联之所以全面扶持三区革命是为了彻底推翻盛世才控制的新疆省政权,代之以由新疆原住居民代表组成的民族自治政府。但当1945年9月上旬,三区连成一片,南疆燃起革命烈火,国民党的乌苏、精河守军被歼,迪化(今乌鲁木齐)唾手可得的时候,苏联却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转而约束民族军停止进攻,应国民政府所请,全力主导三区与新疆当局讲和,促成了这次震动中外的“伊宁事件”得到了和平解决。
  苏联为什么对三区革命的态度发生180度的大转弯呢?一般研究者只从国际大环境着手,认为中苏于1945年8月14日签订了友好同盟条约,苏联做出了从三区革命中脱手的保证,不得不放弃推翻新疆现政权的方针,说服三区讲和。这无疑是正确的。但将分析仅仅停留在这一步却是远远不够的。本文在肯定中苏条约重大影响的前提下,着重论述影响苏联做出这一重大转折的另一决定性的因素——泛突厥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对苏联的威胁,和由这一威胁决定的苏联务实政策所起的决定作用。
  就意识形态而言,推进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是当时的联共(布),也就是后来的苏共的最高职责,因为在任何角落、特别是在世界范围内发生社会主义革命或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对殖民主义的革命都会削弱世界资本主义的力量,增强世界无产阶级的力量,而首先是增强苏联的力量。因此,除了戈尔巴乔夫之外的所有苏联领导人,从战略思想上讲,都没有放弃推进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战略,尽管他们在推进这一战略时,所实行的策略有很大差异。但是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发动革命,与不干涉主权国家内政、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等通行的国际法准则是不相容的,势必影响苏联与有关国家的关系;而且由于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在大多数情况下,推进世界革命会直接损害苏联现实的国家利益,这时苏联又将维护国家利益原则放在第一位——执行务实政策。也就是说,苏联领导人在不放弃世界革命战略的前提下,实行维护现实国家利益的务实政策,不断平衡世界革命战略与务实政策之间的矛盾:有条件的时候,就发动或支持革命;条件不允许时,就取消革命或将革命限制在苏联国家利益所允许的范围。可以说,苏联的整个对外政策就是在不断平衡意识形态与国家利益之间的矛盾中进行的。苏联对三区革命的这次策略转变就是其世界革命战略与务实政策相平衡的产物。
  在三区革命发动阶段的1944年初,苏联驻新疆的各个领事馆受命发回关于新疆原住居民民族解放运动前景的资料。苏联驻喀什总领事报告说:“在目前条件下,如果没有穆斯林教会参加,就不可能开展民族解放斗争。穆斯林教会无疑将在斗争的所有阶段起着主导作用。”2正是基于这一认识,在革命的初期,苏联在支持新疆革命者的同时,也放手让伊斯兰教会活动,利用它发动信仰伊斯兰教的新疆各族人民起来与国民党反动统治作斗争。这样,新疆封建与宗教上层人士就乘机钻进革命的领导层。最初领导伊宁起义的“解放组织”共有12名领导成员,其中只有阿巴索夫和卡斯木江是真正的革命者,其余大都是封建与宗教上层人士。1944年11月12日在伊宁成立的“东突厥斯坦人民共和国”临时政府主席艾力汗吐烈就是一个伊斯兰传经师,又是一个泛突厥主义者。他是乌兹别克人,在苏联农业集体化年代从乌兹别克逃到新疆。在布道时他大肆鼓吹新疆实行彻底“独立”的泛突厥主义思想,被盛世才逮捕,从1937-1942年一直被关在伊宁的监狱。三区革命起来之后,他抓去了革命的领导权,使他不仅是泛伊斯兰主义者和泛突厥主义者的精神领袖,而且还是整个三区革命临时政府军政事务的最高主宰者。在他的活动和影响下尽管以阿合买提江和阿巴索夫为代表的进步力量在起义中起了重大作用,但“艾力汗吐烈自任(临时政府)主席后,早期参加革命活动的只有阿巴索夫等极少数人被列入政府委员,大多数具有进步思想的人,都被排斥在政府之外。”
  1945年1月5日,该临时政府委员会举行第四次会议,会上通过了9项宣言。在宣言中宣布: “永远消灭中国在东突厥斯坦领土(何谓“东突厥斯坦领土”宣言没有做出解释,但所包括的地区,除指以三区为主的民族军控制区外,还包括以喀什为中心的南疆突厥语系民族居住的广大地区,实际上指的是全新疆地区)上的专制统治”,“建立一个真正、自由、独立的共和国”。6这是以艾力汗吐烈为代表的泛突厥主义者,用民族解放之名,行分裂国家和民族之实的根本错误行为。这种行为违背新疆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也违背最初发动革命的真正爱国、进步的革命者的初衷。苏联对此大不以为然。该共和国临时政府成立后,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甫赛也夫就曾对新疆著名人士包尔汉暗示,他同包尔汉一样,也不赞成三区成立独立国家,从中国分裂出去。
  苏联为什么不愿意新疆出现一个伊斯兰教“独立国家” 呢?因为这必将激发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的泛滥,首先将影响苏联中亚地区的安全和稳定。这是被十月革命以来新疆所发生的多次伊斯兰起义所证明了的。
  在新疆与苏联的3200多公里的共同边界内,与哈萨克加盟共和国的边界1718公里,与吉尔吉斯加盟共和国近1000公里,与塔吉克加盟共和国450多公里,与俄罗斯联邦55公里。除乌兹别克加盟共和国外,新疆与苏联几个中亚加盟共和国都是近邻,而且与这些加盟共和国有十几个信奉伊斯兰教的同一民族,这些民族之间有着割不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十月革命后,大批被红军击溃的白卫军和难民移居新疆。20年代苏联农业集体化时,又有大批富农涌来 。在移居新疆的俄国大批侨民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苏维埃政权充满敌意,伺机挑起中亚地区的民族动乱,恢复旧制度。而新疆每一次大的民族暴动,又有大批新疆居民来到苏联的中亚,冲击那里的社会稳定。历史证明,新疆与苏联中亚的几个加盟共和国,一方的民族的动向对另一方民族都会产生直接影响。因此,苏联最高决策者从不支持新疆的任何民族运动,这一政策就逐渐形成了苏联对新疆传统的务实政策。
  但是,正如前文所提到的,苏联并没有放弃世界革命战略。而事实上,十月革命之后在制定对新疆政策方面苏联一直存着两种力量的斗争:一种是世界革命派,或曰意识形态派,主张在新疆发动革命,在新疆实行苏维埃化;一种是务实派,反对在新疆举行任何民族革命运动,主张保持新疆稳定,与新疆地方当局维持良好的关系。前者以国际执委会东方部和一部分苏联激进的地方负责人为代表,后者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部和外贸人民委员部及其在中亚地区的工作人员为代表。
  1919年红军对中亚地区的胜利进军,激发了一部分人的革命狂热。当时有许多跨中苏两国同一民族的人在俄国内战期间在红军服役,并参加了俄共(布)。8其中,以维吾尔族人数为最多。在阿拉木图活跃着一个维吾尔族党员小组。在七河地区有50个各种革命组织和党小组,其中维吾尔族(主要是来自新疆的塔兰奇、回族、喀什人)的党员达1500人之多。9此外,还有数十名来自新疆各民族的学生在苏联的高等院校学习,国际试图通过他们与新疆建立联系,在新疆建立革命组织,然后创建革命党。蒙古族的党员则帮助国际在居住于新疆的蒙古族中进行工作。101923年曾准备召开“中国新疆省革命者代表大会”,俄共(布)中央中亚局为此还通过了专门的决议,并拨款5万卢布作为会议经费。11会议虽未开成,但说明旅居苏联中亚地区的新疆革命者有了比较大的影响,以至得到了俄共(布)中央中亚局的支持。毫无疑问,当时红军在中亚胜利进军的形势以及旅居中亚的新疆各族革命者的积极活动,激发了国际和俄共(布)的一些领导人在新疆发动革命的冲动。特别是1921年5---6月份红军进入新疆与流窜到这里的白卫军作战之后,红军在新疆地区的影响急剧上升,在新疆发动革命问题被一些人提上了日程。
  1919年秋,俄共全俄执行委员会和俄联邦人民委员会向突厥斯坦派遣一个全权委员会(后来改为俄共〈布〉中央中亚局),从1920年7月起,绝大部分国际关系问题,其中包括对新疆关系问题都要经过该委员会(中亚局)讨论。在讨论中,该局成员、国际执委会东方部负责人亚.鲁祖塔克正式提出了在中国新疆建立喀什和准噶尔苏维埃共和国的建议,并将该建议提交1921年6月4日举行的俄共(布)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进行讨论。当时任外交人民委员的契切林坚决反对这个建议,列宁也支持契切林的意见,鲁祖塔克的提议被否决了。12但是国际的实际工作人员仍然试图将他们的想法付诸实施。而且,鲁祖塔克不乏支持者。1922苏俄驻新疆商务代表卡赞斯基(旧译作喀赞斯克依)就是一个激进的“世界革命”的鼓吹者。以致契切林不断指示外交人民委员部在中亚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并提出切实的报告。这些在中亚和新疆的工作人员了解实际情况,他们认为在新疆发动社会主义革命是异想天开。被外交人民委员部和外贸人民委员部授予全权的联合特别委员会(当时设在在喀什,负责与新疆当局进行外贸谈判)的报告中特别指出,虽然在喀什举行武装起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引发这一暴动有多么容易,将这种自发的社会力量引入相应的轨道就有多么困难。喀什的居民极其蒙昧,并仇视与‘异教徒’有关的一切事物。他们还处于宗法氏族阶段,刚刚出现西方意义上的社会政治分层的苗头。因此,对尽人皆知的‘阶级意识’格格不入。勿需成为先知就可预言,泛突厥主义者的民族革命浪潮冲击的不仅是汉人,还会冲击到我们。”由此,报告得出结论说:“目前我们不应向着喀什的穆斯林群众,而应向着他们的奴役者汉人。我们应在一段时间里停止任何形式的使喀什人发动革命的尝试,我们的行为在中国人看来应该是奉公守法的。”13对有人想将新疆从中国分割出去的想法,驻中国新疆地区的蒙古人民革命党的全权代表C.纳措夫予以坚决驳斥。他在给国际的报告中说:“破坏中国完整的运动将给协约国以口实,实现其将中国置于国际监督之下的夙愿,这意味着中国彻底地被国际资本奴役。”其二,纳措夫认为,新疆超前的、无组织的武装斗争“势必使我方冒提供切实的武装援助之风险,可能会有损于我们在全中国范围内的外交工作:因为国际外交界无疑会利用类似的机会在中国公众中进行反苏宣传。”14以上为数众多的报告,特别是类似于上引苏联外交人民委员部和外贸人民委员部的报告和纳措夫的报告对苏联最高领导人做出对新疆的决 策起了重大作用。另一方面,从十月革命胜利时起,中国新疆当局的领导人都坚持执行对苏联的友好政策,也为苏联最高领导保持与新疆的稳定的关系创造了条件。1927年2月17日,俄共(布)中央政治局听取了泽连斯基和卡拉汉(当时任苏俄外交人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负责对华事务)的报告后,就在新疆开展革命工作问题做出了“特别决定”,结束了关于是否在新疆举行革命的争论。决定说:
  “1、未与联共(布)中央中亚局具体商定人选,国际执委会东方部不得派出维吾尔族工作人员。2、建议国家政治保安总局采取措施取缔武器交易并防止维吾尔族武装人员穿越我国国界进入新疆。3、建议中亚局和哈萨克边区党委重新审查维吾尔族分部(由维吾尔族党员组成的俄共基层组织)的组织人员构成,不允许参与新疆维吾尔运动的人员从事这项工作。4、责成贸易人民委员部吸收中亚团体参与制定活跃和加强苏联与新疆的经济联系的措施。5、认为促使新疆或该省的一部分脱离中国的任何活动或鼓动都是极为有害的和不能容许的。”15从此 ,维族联共(布)党员和维族红军军人以及苏联武器弹药一律禁止进入新疆,国际在新疆的活动受到严格限制,苏联对新疆的贸易更加顺畅的发展(联共(布)中央政治局根据新疆方面的投诉,责令苏联外贸部门,改变拖拉对新疆供货,扣押新疆商人的货物等违规做法),至于关于鼓吹新疆独立等割裂新疆宣传,更受到严格禁止。
  这次政治局会议的决定,使苏联对新疆的基本政策稳定了下来。经过实践中的充实发展,这一基本政策的主要内容可概括为以下几点:1、不搞新疆独立,维护中国领土完整;2、不管新疆政治、经济、社会制度如何,都与新疆省政权打交道(“向着汉人” ),不与地方民族势力打交道(“不向着穆斯林” );3、只要新疆地方政权不反苏,执行对苏友好睦邻政策,就积极与其发展经贸关系,支持这个政权存在。由于苏联多年坚持,于是这些内容形成了苏联对新疆的传统政策。
  统治新疆的中国军阀们也深明苏联对新疆政策的奥妙。从杨增新时代(1912---1928)起,金树仁、盛世才等新疆统治者基本上执行两大政策:对内,承认中央政府,不打独立旗号,以取得中央政府的正式任命,亦即取得统治新疆各族人民的合法性;同时尽量排斥中央势力进入新疆,保持新疆半独立状态,以维持其独裁统治。对外,亦即对苏联实行亲善友好的政策,以取得苏联在政治上的支持和经济上的援助,维持新疆社会生活的正常运转。这样,新疆当局与苏联就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相互依存关系——苏联为中亚地区的稳定需要新疆局势稳定,新疆当局要维持自己的统治,就必须稳定新疆局势,而要稳定新疆局势,就必须执行对苏友好政策。正是这种相互依存关系,使苏联对新疆的传统政策经受住了几次严峻考验。
  第一次考验是发生在20年代末中苏关系全面危机时期。1928年蒋介石取得全国政权。他的上台,与苏联在北伐战争中对国民党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的全面支援是分不开的。但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屠杀党,驱逐苏联顾问,断绝与苏联的一切联系。但当时的新疆省长兼督军杨增新不顾中央的命令,坚持维持对苏友好政策。苏联也没有以中国中央政府的对苏联的态度而改变其对新疆的政策,即使是在1929年中东路事件白热化阶段,苏联驻新疆的所有外事机构,都收到外交人民委员部的命令:苏联对新疆关系要“维持原状”。苏联有关机构严格遵守命令。这样,在中国中央政府处于对苏关系极度恶化的情况下,而在新疆一隅却维持着同苏联的友好关系。这次考验说明,只要苏联在新疆的特殊利益得到维护,它并不理会中国中央政府对其态度如何,照样维持与新疆的传统关系。
  第二次考验,也是最严峻的考验,是1931年新疆发生的哈密事变,和由此引发的泛突厥主义的大泛滥——喀什成立了一个“东突厥斯坦共和国”。当时各族人民武装起义的烽火几乎遍及全疆,起义者曾控制了新疆80%的土地。由于苏联一直宣传自己是一切被压迫民族的天然盟友,新疆起义各族与苏联中亚地区各族又大多属于同一个民族,一些起义者很自然地把乞援的目光投向了苏联,要求苏联给予实际的援助。起义领导人之一、曾留学苏联、并与国际有密切接触的尼扎梅金就曾向苏联驻喀什总领馆提出从苏联购买武器的请求,但遭到断然拒绝。18当时,正如在20年代所发生的情况那样,联共(布)和国际的一些思想激进的负责干部,特别积极地要求苏联当局站在起义者一边,就势在新疆推进社会主义革命。1931年9月驻塔什干国际代表多尔夫通知国际东方书记处说:联共(布)中亚局书记鲍曼认为,新疆的起义“具有民族解放运动的性质”,“因此我们应当帮助这次运动,应在新疆开展积极的革命工作”,鲍曼还指出,“军事工作者和国家政治保安局的工作人员坚定不移地反对帮助汉人镇压起义”。19国际东方书记处还向国际政治委员会提交报告,建议在新疆和甘肃开展革命工作,并依靠农民和城市劳动者建立革命党。
  当时所有的情报都证明新疆政权已不堪一击,是支持摇摇欲坠的新疆现政权,还是支持起义者,苏联最高决策者在密切观察局势的发展。要求苏联支持维吾尔等新疆起义者的请求纷至沓来。但与此同时,由新疆起义激发起来的反苏洪水也开始大肆泛滥。插进起义队伍中的马仲英一下子成了在新疆叱咤风云的人物,而其背后的支持者就是日本,而英国则在喀什大肆活动。英国和日本特务在南、北疆兴风作浪,在新疆掀起了“泛突厥运动”的洪流。在宗教外衣的掩护下封建上层开始投入帝国主义的怀抱,起义者中“亲英的南方集团”和“亲日的北方集团”成为西方刊物司空见惯的术语。苏联工农红军情报处给政府的报告说:“起义运动的继续发展可能导致中国在新疆的统治寿终正寝和穆斯林国家建立的尝试。同时必须指出,这种尝试不可避免地导致争取自治的漫长的民族斗争(哈萨克、蒙古、柯尔克孜、回、维吾尔族之间的斗争),同时也不排除维吾尔人内部在和田与喀什之间争取自治的斗争。类似的情况会被英国人广泛利用,以扩大其在喀什的影响,消除我们对新疆经济影响的优势地位,并对我国边境构成威胁。”这份报告引起了苏联最高决策者的高度警惕。
  所谓对苏联边境构成威胁的势力主要是指“移民”。俄国内战期间逃到新疆的白卫军和巴斯马赤分子混进了起义队伍,与新疆起义者建立起密切的联系,同时与他们在苏联境内的亲友保持着秘密接触,并怂恿他们向新疆迁移。当时中亚地区的农民正饱尝强行推行的“农业集体化”之苦,于是纷纷向新疆逃来,因为据说在新疆起义后的同胞已经掌握了大权,成了主人。据苏联国家政治保安总局驻中亚代表的报告,仅1933年一年,从苏联中亚移到喀什的吉尔吉斯移民(柯尔克孜人)就有60000人。中亚一些著名的移民活动分子也混杂在移民中来到喀什。红军情报处的报告预计:由于食品短缺,“巴斯马赤分子和民族反革命分子可能加紧活动,从喀什对我(苏联)领土进行偷袭。而移民与我境内千丝万缕的联系将激化移民情绪,在巴斯马赤队伍进入我境内时为其扩充势力奠定基础。”
  最使苏联不安的是,1933年11月12日,在英国庇护下的沙比提大毛拉和穆罕默德.伊敏在喀什策划成立了一个“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宣布该共和国为“永久民主共和国”。 1931年在苏联中亚地区搞反苏暴动的“泛突厥主义”分子吉尔吉斯人加纳伯克和乌兹别克人色提瓦尔江等麇集喀什,借助英国和日本势力,串通流亡到柏林、喀布尔、安卡拉等地的阿塞拜疆、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的反苏分子,欲以新疆为跳板,重返中亚,继续进行反苏活动。他们与巴斯马赤分子沆瀣一气,大肆煽动苏联中亚地区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向喀什移民,其实质就是为了纠合反苏人马。“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成立后,加纳伯克一伙又成为沙比提大毛拉政权的依靠对象。很显然,任新疆局势发展下去,苏联中亚地区很快就会卷入民族大动乱的旋涡。
  鉴于以上情况,苏联决策者不理会激进派的各种反对意见,对新疆省当局逐步给予支持,以免其在起义烽火中彻底崩溃。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于1931年8月5日决定向新疆出售两架飞机,飞机及两名飞行员和机械师很快被派往新疆;231932年6月23日又确认总价值为200705美元的军火交易,按规定,苏联总共向新疆供应8架飞机,还有空投炸弹、大炮、汽油等武器和战略物资。24在新疆省政权岌岌可危的关键时刻,苏联又毅然决定答应盛世才的请求,派出红军,全力支持他平息了新疆的民族动乱。
  苏联决定支持盛世才,引起世界革命派的激烈反对。国际上书联共(布)中央,罗列了不能支持盛世才的各种理由,指出:虽然穆斯林人民运动的首领中有封建主,“但却不能改变其民族解放运动的性质”。而我们对新疆反动军阀的武装援助并不能改变他们对我们的敌视态度,“借助于我们的武器,及随之而来的对维吾尔和其它民族的血腥镇压,不能不给整个民族解放运动造成伤害,并促使反革命势力的更大联合和扩大新疆的反苏基础。因此我们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援助新疆政府镇压新疆维吾尔人起义是不适宜的。”就意识形态原则而言,国际不无一定道理。但苏联决策者这时并不考虑意识形态原则,而是苏联现实的国家利益,并没有取消支持盛世才的决定。这次考验证明,苏联对新疆的传统政策是以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为前提的,甚至是超越意识形态之上的。
  苏联出武器和军队打败马仲英,将盛世才扶上了台,又说服哈密起义领导人和加尼牙孜参加盛世才政府,平息了自哈密起义以来的新疆动乱。盛世才执行亲苏亲共政策,新疆生产、建设和社会生活都取得明显进步。盛世才本人还加入了联共(布),并两次提出新疆作为新的加盟共和国与苏联合并;以至莫洛托夫不得不在第七届全苏维埃联盟代表大会上宣告:苏联“绝对维护包括新疆在内的中国全部领土的独立、完整和主权”。26可以说,苏联对新疆的务实政策在盛世才时期取得了最大的成功。
  但是,也正是在盛世才时代这一政策遭到了彻底失败。盛世才“倒戈”正是苏联抗击法西斯德国最艰苦时刻。当时高加索地区有几万穆斯林与希特勒合作,甚至有许多人还加入了德国的“东征军”,极大地影响了苏联中亚地区的稳定。盛世才在这一关键时刻“倒戈”无异于在苏联的侧肋上扎了一刀,造成了苏联十分被动的局面。
  盛世才的“叛卖”证明意识形态派那一通“阶级分析”是对的,使苏联领导人不得不考虑激进派的意见,从而导致了苏联对新疆传统政策的中止。斯大林与苏联其他决策者们从盛世才身上得出的基本教训是:“再也不能依靠统治新疆的汉族军阀,也不能指望那些民族领袖们,他们与帝国主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帝国主义的金钱要比真主实际得多。”于是苏联转而依靠新疆、特别是与苏联交界的三区真正的革命者,他们大多来自穷苦的农牧民家庭,而农牧民们受着国民党和民族上层的“双重压迫,只有依靠他们才能在我们(苏联中亚)边界筑起一道长城(安全屏障)”。这段话是苏联驻迪化领事对一位著名的新疆进步人士透露的机密。它道出了苏联支持三区革命策略的核心——在支持革命的过程中贯彻阶级路线,事实上在整个革命过程中苏联正是循着这条阶级路线走的,苏联支持三区革命者,发动了以伊宁为中心的三区革命,对新疆采取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策略——从传统的务实政策转移到意识形态派所主张的激进政策上来。但这时苏联仍然没有使新疆“独立”出去的思想,仅仅是企图由新疆原住民族建立一个新疆自治政权,能与苏联保持长期稳定的友好关系,保持苏联对新疆的政治经济的优越地位。这是苏联最高决策层在1944年5月初定下来的原则,新疆“解放组织”所发布的政策宣言也证实了这一点(关于苏联对新疆的战略要求需要转文论述)。
  可是,随着“东突厥斯坦人民共和国”的出现,30年代哈密起义后所发生的一些险象一下子全露出了苗头。桀骜不驯的艾力汗吐烈一伙人极力将革命拉向斜路,而新疆移民像潮水般地向中亚地区涌来(与30年代不同,不是苏联中亚移民流向新疆,而是新疆移民涌向中亚),仅此一项就给苏联中亚地区造成巨大损失,更不用说这个新出现的“伊斯兰国家”——“东突厥斯坦人民共和国”,不仅破坏中国领土和民族的统一,而且也对中亚几个加盟共和国的政治和社会稳定造成了重大冲击。十分清楚,泛突厥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是对中苏两国的共同威胁,而作为苏联支持伊宁暴动的结果恰恰是出现了泛伊斯兰主义者掌权的“国家”——“东突厥斯坦人民共和国”。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内在相互矛盾的怪圈:苏联为打掉新疆的反苏政权而发动革命暴动,而为动员广大居民投入暴动行列就得依靠伊斯兰教会,而依靠伊斯兰教会就无法遏止泛伊斯兰主义势力的抬头,使新疆出现一个“独立的伊斯兰国家”,这个国家反过来又威胁到苏联中亚地区的安全。这样一来,“东突厥斯坦人民共和国”的出现就成为苏联考虑重新回到对新疆传统政策上来的一个决定因素,正是这一决定因素促使苏联决策者走出了怪圈——主导三区革命领导人与。
  以上情况表明,消除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的威胁是贯穿苏联对新疆政策始终的一条主线。这一威胁既来自包括新疆在内的苏联外部,也来自苏联的内部(中亚地区),最危险的情况是内外结合。中国新疆稳定与否,都对苏联中亚地区有直接影响。同样,中亚地区是否安全与稳定,也直接影响着新疆。实际上正是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的共同威胁使中苏两国有了切合点,和平解决了新疆问题。今天苏联已经解体,几个中亚加盟共和国都各自成为独立国家,但作为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相结合的产物——民族分裂主义依然存在,依然威胁着中亚国家和中国新疆地区的安全和稳定。今天的“东突”,就是历史上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发展的极端——“恐怖主义”。我们重温苏联对新疆务实政策的历史,不能说没有现实意义。
  今天看来,三区革命尽管有着其革命性,反对当时国民政府统治的一面,但更体现了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思想泛滥的结果,其直接目的,是想将在新疆挑起民族矛盾,建立伊斯兰主义和突厥主义的国家,将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这一点现在看得越来越清楚了。
目前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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