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盛,大都停留于需靠山川形胜来维持的时代,山川再盛照样是唐明皇及后世几朝皇帝频繁逃往西蜀,也没见历史上潼关、崤关起过什么作用。况且渭河汾河相连,自山西而来胡兵、汉兵轻渡蒲口,直捣关中,司马曜在长安怎么被刘渊愚弄的? 有兴必有败,朱元璋还向刘伯温请教明朝多长寿命,300年足矣!
比起形胜,长安甚至不如洛阳,洛阳三山一水,开口极小,黄河北面又是传统汉人区域,不像山西大都胡人借道而来。而洛阳靠近天下粮仓,水运发达。西汉人口最高时达到6500多万人,关中和汾河是富裕无比,但哪能有这么多人,森林被伐,拓为耕土,环境被很大的破坏。自西汉后,中原地区的大平原才能支持国家的人口和经济。即使唐代,安史之乱前产量大道也集中在河南、河北,此时北方依靠南粮的局面还没完全形成。
周定都在关中,却仰慕伊洛,天下之中说的恐怕不是关中?长安为都者则形成关陇与关东的对抗,关东之士,心在洛阳。自东汉开始至隋代长达500余年的时代,洛阳是北方和天下中心,长安只做被选,若不是宇文氏兴在长安,杨坚替之,安下这个大本营,长安又能做国都? 隋炀帝、武则天及其他的唐帝,慕洛阳而得到关东士大夫的赞许,“西将东相”,而洛阳在唐代的地位,不差于今日上海。
唐代太宗皇帝很强,玄宗皇帝也强过,版图也曾大过,但版图变化在一个朝代内如此之大的,恐怕就是唐朝了,拿那些短暂的伟大时刻去弥补漫长的一般状况,这就是史书交给我们的。谢天谢地,自唐后,都城不返西,逐步地接近农业文明和海洋文明的中心。还向往西走?实在搞笑。
北京不管是不是胡都,今日国土面积远大于什么唐、汉实际控制面积,一边对幽州历来的汉文化进行鄙视,一边却自豪于能有世界第三大故土面积,甚至还哀叹外东北、外蒙及伊犁旧地等等,果真是有意思。
北京之朝,才真正是国土成为国土并且是稳定的故土,北京之文化,融合胡汉而始终以汉为主,即使契丹时代作为另类。
嘲笑南京之朝,可能还有共鸣,西安与洛阳半斤八两,还想嘲笑洛阳,纯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