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載:長壽三年正月詔。諸州大都督。及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長史。諸軍經略鎮守大使。一子為宿衛官。
可見,鎮守使為盛唐制度。
「洮河道鎮守使」
《舊唐書》:儀鳳二年、以吐蕃入寇、命仁軌為洮河道行軍鎮守大使。
《議複府兵》:高宗以劉仁軌為洮河鎮守使,以圖吐蕃,於是始有久戍之役。
「碎葉鎮守使」
《命呂休璟等北伐制》:右領軍衛將軍兼檢校北庭都護碎葉鎮守使安撫十姓呂休璟
《舊唐書》:開元四年,遷監察御史,仍往磧西覆屯。會安西副都護郭虔瓘與西突厥可汗史獻、鎮守使劉遐慶等不葉,更相執奏,詔暹按其事實。
「焉耆鎮守使」
《舊唐書》:仙芝軍還至河西,夫蒙靈察都不使人迎勞,罵仙芝曰:「啖狗腸高麗奴!啖狗屎高麗奴!於闐使誰與汝奏得?」仙芝曰:「中丞。」「焉耆鎮守使誰邊得?」曰:「中丞。」「安西副都護使誰邊得?」曰:「中丞。」「安西都知兵馬使誰邊得?」曰:「中丞。」
「單于大都護府鎮守使」
《授解琬朔方道後軍大總管張知運副大總管制》:門下:鼓旗中軍。是推元帥,熊羆後勁,亦屬武臣。金紫光祿大夫行左散騎常侍上柱國濟南郡開國公解琬,學窮經史,才蘊韜略,握兵之要,克壯其猷。右領軍衛大將軍兼檢校單于大都護鎮守大使上柱國長平郡開國公張知運,久鎮邊庭,備詳虜態,奪劍之勇,隱如敵國。並師旅是習,獯戎所憚,陰陽勝負,成誦在心。山川向背,若指之掌。寒膠已折,秋草具肥,宜屯細柳之營,俾作皋蘭之氣。琬可充朔方道後軍大總管,知運可充朔方道後軍副大總管,並準例發遣。主者施行。
「幽州鎮守使」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佛名經》題記(先天二年刻,《房山石經題記》):幽州持节经略镇守大使
《唐會要》:先天二年二月,甄道一除幽州節度經略鎮守使。
「涼州鎮守使」「河西(右)道鎮守使」
《鎮軍大將軍行左鷹揚衛大將軍兼賀蘭州都督上柱國涼國公契府君碑銘(並序)》:侍中薑恪為涼州鎮守大使,以公為副。
《大唐故瓜州長史贈慈州刺史薛府君墓誌銘并序》:遷甘州甘峻府折衝,充鎮守軍副使
《大唐故康州司馬上柱國來府君墓誌》:屬西戎不賓,河右時梗,迺拜公河右道鎮守副使。
又,涼州有「赤水軍」。
「燕然道鎮守使」
《鎮軍大將軍行左鷹揚衛大將軍兼賀蘭州都督上柱國涼國公契府君碑銘(並序)》:仍改為燕然道鎮守大使,撿校九姓及契部落。
如同經略有「經略軍」(朔方節度使下經略軍、幽州節度使下經略軍等),鎮守有「鎮守軍」:
《大唐故瓜州長史贈慈州刺史薛府君墓誌銘并序》:遷甘州甘峻府折衝,充鎮守軍副使
註:疑其鎮守軍為涼州當管,為河西涼州鎮守軍。
唐後期,仍有鎮守使,但其與盛唐不同。如:
《舊唐書》:元帥司徒郭子儀鎮谷水,乃以瑱為陜州刺史,充陜、虢等州節度,並潼關防禦、團練、鎮守使。
《舊唐書》:李靈曜反於汴州,鎰訓練鄉兵,嚴守禦之備,詔書褒異,加侍御史、沿淮鎮守使。
《唐故開府儀同三司使持節隴州諸軍事行隴州刺史上柱國南陽縣開國伯張府君墓誌銘》所提到
『鎮守副使御史大夫道晏,痛天倫之永別,撫諸孤而猶子,命刊有』
由此,我們可以推測:
盛唐在行軍道總管基礎上已建立經略軍(使)、鎮守軍(使)制度,另有無經略、鎮守之名的軍使。
至玄宗時,緣邊諸軍州之行政兵戎權逐漸合一,持節節度之,逐漸取代經略、鎮守的常設制度。
據《禁濫借魚袋詔》:其靈武和戎大武幽州鎮軍,赤水河源瀚海安西定遠等軍
或可認為靈武、和戎、大武、幽州均有鎮守軍,然該推論過於武斷,弗敢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