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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伦/圐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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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07-14

认识库伦(圐圇)
过去,在野外测图或航测外业调绘,常遇到一些生僻的地名,经过多方打听、调查,才弄清其读音和含义。有几年,我队曾在山西雁北地区施测过许多大比例尺地图,当时在有的测区就遇到叫“圐圙(kūlüè”的地名,据当地老乡讲,“圐/库伦kūlüè”意为圈子,是放牧“圈栏”的意思,有的叫“草圐”即草圈子。后来查阅《山西省地图集》和《山西省行政区划资料》(1982年版),发现有不少此类地名,现初步列出如下;
所在县      乡镇         村庄
朔州市     神头乡      王圐
滋润乡      王圐
汴子疃乡    白圐
天镇县     谷前堡乡    石圐
左云县     陈家窑乡    左卫圐
浑源县     大仁庄乡    杨湾(圐
应县       城关镇      大圐
下社乡      辛圐
义井乡     大圐
山阴县     薛圐    薛圐
张庄乡      东察罕铺  西察罕铺
繁峙县    南峪口乡    
大营镇       新圐
兴县     圪垯上乡     圙头
魏家滩乡    
临县      白文镇          
又查《全国乡镇地名录》测绘出版社1986*北京。邻近省、区也有一些类似情形,如内蒙古丰镇县有马家圐圙乡,河北省张北县有大囫囵镇、羊囫囵,可能是音、写上的差异。观察分析,是临近内蒙古的大片地区。  
   我国从周朝起,特别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历经汉、唐、元、清,逐步形成多民族的国家,中国地名是多民族语地名的综合体。在农、牧业过渡区域,有草地、山坡,适宜放牧,形成一些牧业聚落,而用此称。犹如汉族地区大者为城池,一般为堡寨,围栏、墙院,蒙古族兄弟称圙,多为小地名。为区别起见,当地老乡将外蒙古的库伦称为“大库伦”, 圐/库伦,为同音异写。
·松筠(1754-1835),蒙古正蓝旗人,玛拉特氏,字湘浦。1794年任驻藏办事大臣、1800年任伊犁将军、1818年任绥远城将军、1823年任乌里雅苏台将军等职。在《绥服纪略图诗》中“┄┄┄忆昔驻库伦,游牧地无垠┄┄”注:“所谓库伦者,蒙古语‘城圈’也。该处有喇嘛木栅如城,故名库伦”。
《古代蒙古族汉文诗选》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47月第一版301
我国自周、秦、汉、唐以来,逐步形成多民族的国家。山西雁北地区,曾先后为我国历史上的匈奴、鲜卑、蒙古民族与汉民族相互杂居、交往的地区,亦是我国农、牧业过渡地区,牧业社会的生活状况,由牧点渐成村落,在地名上留下足迹,使我国地名丰富多彩。其中;朔州、山阴、应县、浑源,沿桑干河源由西南向东北,依次相邻分布,其西北有左云、东南有繁峙,虽与天镇相离,但不远。
中华各民族长久交往,特别是元代蒙古族、清代满族当了中国统治者(162+295年),直至民国初年的400多年来,蒙汉、满汉兄弟来往更加密切、频繁,长城内外,一统江山。
晋商遍中华,山西雁北、忻州人走西口,到内外蒙古者多之。在与老乡闲聊时,许多老乡常提到过去这些地区许多人在大库伦(今蒙古乌兰巴托)、买卖城(今蒙古阿尔丹布拉克)、后营子(今俄罗斯恰克图)、归绥(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包头、张家口等地当官、经商、务工、种菜等,也经常有蒙古喇嘛僧人、僧团到五台山进香、朝拜,蒙古同胞到内地做生意等。张(家口)库(伦)大道上车辆、驼队、马帮,人员、物资往来,络绎不绝。走西口的路上也人来人往。
故地名除多处蒙古语地名“圐”外,还有“察罕铺等,“察罕” 蒙古语意为“白色”,细查还会发现一些蒙汉混合地名,以及一些汉化地名。

附:《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六九六页之三库伦】在外蒙古土谢图汗中旗汗山之北,图拉哈拉二河之间。外蒙都护使兼充库伦办事大员所驻,地处外蒙古中心。……商旅启繁,为蒙古第一大城。喇嘛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亦居此,即世称活佛者也。……其市街分三部:中为宫殿区活佛宫殿所在;西为喇嘛区,亦称西库伦,诸寺院所在;东为买卖城,亦称东库伦,又称东营子,商业所在。东西库伦之间约隔十五里。库伦,蒙古语城圈也。其地有喇嘛木栅如城,故名。……张库汽车路自张家口达此。圐圇北方方言。四周有墙而无房屋的空场。多用于地名。山西山阴县薛家圐圇
又《辞海》(缩印本1979年版)848页中库伦 旧地名。自公元十七世纪中期为第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所驻,始建城栅,蒙古语称城圈为“库伦”,即以为名。清代设库伦办事大臣驻此,管理俄罗斯通商事务,并统辖土谢图汗车臣汗二部,归定边左副将军节制。1924蒙古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改称乌兰巴托
又据《现代汉语词典》653kūlüè蒙语指围起来的草场,现在多用于村镇名称:马家(在内蒙古)。也译作库伦。
原属中国一部分的外蒙古,在沙俄策动下宣布“自治”,19461月“独立”,离开祖国屈指已经40年,不时手捧地图思念之。至今上海市区闸北区南部苏州河畔仍有马路称“蒙古路”,台湾省台北市有“库伦街”。儿离母亲几十载,关心支援常怀念。               1986年,蒙古离开祖国40年,起稿      200610修改
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07-15
第一,这个是典型的汉语分音词,圐圙一词在晋语区最为常见,晋语又是分音词现象普遍存在的方言。正字为圈(kyuen)分音后为kuh lyen
比较典型的分音词有窟窿(源自“孔”)、霹雳(源自“劈”)、角落(旮旯)(源自“角”),胡同(源自“巷”)波棱盖的波棱(源自髉)
第二,如果是蒙古语传入汉语,其应该广泛分布于蒙古语系起源壮大的蒙东,而非受晋地移民广泛影响的蒙西
第三,马来语也有kulun一词,也是指圈形的事物,古时多指东南亚的曼陀罗国家圈,现代则指裙子。阿拉斯加的​爱基斯摩​人中的尤皮克人也用kulun表示圈形的事物。​原始印欧语中klu就是封闭的意思
最典型的就是英语的close​,法语clos,德语kreis
这词马来、美洲土著都有,应该是个一万多年前甚至两万年的词,且广泛分布在亚欧美大陆​。大概率是原始人群就有的拟声词
第四,北方汉语土语词源其实都很古老,但是不为人知。不少心怀鬼胎的人和“宣扬少数民族文化”的人就将其冠以某某语传入来污蔑北方人群。其中以满语,蒙语最甚。
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07-15
韩国起源论大家都已经很了解了,维基的中文版和日文版也有长篇的完整条目了,日本对韩国起源论调查的极为详细。但满语蒙语起源论则还在不知不觉中四处传播,甚至被人当做习以为常。
这里统一说一遍,以满语为例。黑龙江东北话 除了【靰鞡(orho)、萨其马(sacima)、哈拉巴(halba)、哈什蚂(hasima)、嘎拉哈(gacuha)】&【哲罗(jelu)、法罗(falu)、雅罗、大马哈(~nimaha)、雅巴沙(yabsa) 5种鱼类】以外,暂时没有实锤的其他满语。大马哈也有说来自赫哲语,但终归来自 nimaha 一词。如果还有实锤的,确认冀鲁没有的,来告诉我添加上。
其他的,不管是 饽饽、嘞嘞、撒么、掰扯、磨叽,还是其他所有的所有,要么河北的保唐,要么山东的胶莱,全有。不要再乱编了,不要再传谣了,不要像韩国人一样偷窃汉语/汉文化,甚至是打着民族大融合的幌子偷窃。“台湾闽南话受南岛语影响”听上去有多可笑,“北方话受满蒙影响”听上去就有多可笑,台湾南岛人占台湾人2%,满洲旗父系后裔只占东北人3%(关氏*10/东北总人口)。
只看该作者 3 发表于: 07-15
备受“蒙古起源论”污染的胡同一词是来自燕地上古汉语。上古汉语 groongs(巷)在的后代:晋地:helong、helang、gelang;中原:gudong;燕:hutong;楚国:long(即为弄)。

蒙古语中的“通道ᠭᠤᠳᠤᠮ/гудам(音标:ɣudum、gudam)”只能在近现代文献中看到。从文献看,“ᠭᠤᠳᠤᠮ/гудам(音标:ɣudum、gudam)”比“胡同”晚出现了几百年,不应为“胡同”的起源。
更原始的蒙古语词汇“水井ᠬᠤᠳᠳᠤᠭ/худаг(音标:quduɣ、hudag)”的出现年代较早:元世祖时期的蒙汉对译辞书《至元译语》里,蒙古语“井”曰忽都;明洪武二十二年(1382年)所编诸番语言和汉语的对译辞书《华夷译语》中,蒙古语“井”曰古都黑;明末《武备志》中蒙古语“井”对译为苦都四——至明末清初,将蒙古语“井”译为“忽洞”的现象才开始普遍推广。
假设“胡同”是由“井”发展而来,则二者方位应该高度重叠:有井者皆可称胡同,胡同里也有较多井——然而根据北京地理学会秘书长王越先生的研究,从元朝到清朝,北京城绝大多数胡同里根本就没有井,绝大多数井也不在胡同里。
在两宋蒙元时期的衚衕,胡洞一词也并无和“井”有任何联系的记载。

古代文人就不断考证过的资料:清代顾炎武在《唐韵正》考证后有如下结论:“今京师人谓巷为衚衕,乃二合之音。杨慎曰,今之巷道,名为胡洞,字书不载,或作衚衕,又作彳吾㣚。《南齐书》:萧鸾弑其昭于西弄,注弄,巷也。南方曰弄(luŋ,卢贡切),北曰彳吾㣚。弄者,盖衖字之转音耳,今江南人犹谓之弄。”清代朱一新《京师坊巷志稿》整理有:“今南方呼巷曰衖(现代汉语里有xiang和long两个读音),北方呼巷曰衚衕。衚衕合音为衖(《四库. 重修玉篇卷十》记载的反切注音为“胡綘切”),衖见《尔雅》,衕见《说文》,皆古训也。(明代)谢肇淛《五杂俎》引《元经世大典》,谓之火衖,衚衕即火衖之转。元人有以衚衕字入诗者,其来已久。(元代)《析津志》言:京师二十九衖通(应取汉语拼音为long的读音,与“弄堂/弄唐/衖堂”发音接近),衖通字本方言,盖缘饰以古义,非其实也。(清代)盛百二《柚堂续笔谈》:汉鲁峻碑有休神家衖之语。张函斋《弨济南学碑释文》云,衖即巷字。《查浦辑闻》云:京华巷称胡同,其义不典,南史东昏侯被弑西弄,即俗所云衖也。《元经世大典》谓之火弄,恐北音误仄为平,因呼胡同也。按《曹全碑》作家巷。《尔雅》:宫中壶谓之衖,音巷。巷之读衖,犹虹之有绛音也。又衚、衕二字,已见《玉篇》、《篇海》,非后人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