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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沿革]天津市的区划变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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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9-10-07
1928年 天津晋升特别市 

  天津文史研究学者何德骞告诉记者:“1928年6月21日,经当时的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决定,天津改为特别市,即‘天津特别市’。这是天津行政区域新的时刻,‘市’的行政区划,正式在天津形成。” 

  何德骞介绍说:“我父亲(何毓华,当年担任河北省政府主任秘书,第四科科长)当时是晋系的重要荐任文职官员,参加了天津特别市的整个组建过程,对其中的内情了解颇多。在我保存的当时天津特别市区划图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天津特别市最初的城市区划。” 

  何德骞保存的这张地图上,以两条线圈出了不同的天津区域,一个内圈,一个外圈,不知代表什么意思。何德骞介绍说:“这个内圈包含的部分,是天津特别市最初的区域。按照现在的地名来说,就是从佟楼围堤道过光华桥,穿大直沽,走新开路、王串场,经北站外跨白庙折返红桥西沽,跨南运河沿广开四马路,回长江道、海光寺,顺新兴路、西康路抵达佟楼这一圈范围。” 

  南桂馨惹祸 继任市长不好找 

  何德骞介绍说:“按照当时的《特别市组织法》,建立特别市要具备三个必要条件中的一个:1、国都;2、人口满百万以上的城市;3、在政治、经济方面具有特殊情形。天津当时人口有110多万,又是北方工商业发达的大商埠,所以具备成立特别市的条件。天津晋升特别市以后,市长的级别也跃升一级,成为高于一等县长的重要人物(属于简任文职,高于县长级别的荐任文职)。因此,市长的人选也备受瞩目。” 

  1928年6月后的天津,实际的控制权掌握在以阎锡山为首的晋系官员手中,实际上,作为天津特别市的市长人选,也只能从晋系的亲信官员中任命。“当时,市长的人选有两个:南桂馨、孙奂仑,最后由南桂馨出任首任天津特别市市长。不过,南桂馨出任天津市长,是由于孙奂仑的自动退出,才成就了他。”何德骞说。 

  何德骞听他的父亲讲,孙奂仑是阎锡山的得力政务处长,不但精于地方行政,而且为官清廉,颇受好评。阎锡山有意让孙奂仑出任天津特别市市长。不过,阎锡山的亲信———河北省主席商震却不同意这一安排,作为孙奂仑的好友,商震更愿意让孙奂仑出任更有实权的省民政厅厅长。因此,阎锡山听了商震的建议,改任南桂馨为天津特别市市长。不过,南桂馨上任后,与天津的地方士绅未能形成统一意见,双方矛盾激化,为了晋系的利益,阎锡山只好将南桂馨撤换。看到天津的士绅力量如此强大,一般的官员也不敢轻易来就任市长了,几经讨论,阎锡山才任命崔廷献为继任市长。 

  天津不安全 省会挪北平 

  直隶省的名称更改,也是在1928年6月,从此,直隶省更名为“河北省”。虽然开始时省政府设在天津,但省会是否同样设在天津却没有决定。而且,后来的省会一度定为北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何德骞告诉记者,当时许多原因使得天津离别了省会的地位。天津交通虽然便利,但是旧军阀、官僚、失意政客多数在天津居住,政治局势往往被他们挑拨利用;另外,一些退隐的军阀如果借助外国的势力,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在北平的一次会议上,白崇禧提出省会设在北平的建议,其理由是:国家首都既然不设在北平,要想保护这个文化荟萃之区不会因“时迁日异”而废弛,光靠北平特别市的力量不够,必须依靠省会的优势,才能促进北平的发展。白崇禧提出天津政治不“安全”,而保定又比较偏远,北平作为省会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天津与保定两地的士绅官商,同样也希望将省会设在自己的领域。在八九月间,天津、保定分别上书北平政分会,但都被驳回。10月,北平政分会在阎锡山的授意下,发表公告,决定将省会设在北平。1928年10月,河北省政府正式迁往北平办公。 

  天津要废县 村民不答应 

  从最早的天津市区划图上,天津的地域面积可谓小得可怜,这令第二任天津市长崔廷献大为不满。作为全国仅有的几个特别市,市长级别虽说仅次于省主席,但管辖的范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1929年,天津特别市与天津县实际上还是同城办公,而且双方的关系始终不好摆平。看到其他的几个特别市面积超出天津好几倍,将来的发展也是不可限量,为了切身利益,崔廷献向河北省政府提出了废县的建议。也就是说,撤销天津县,把天津县的地盘全部划归天津“市”的范围。这一废县举措,更遭到了“县”里人的公开反对,为这,这些县里的人没少到省政府请愿。 
1929年1月,天津各界民众代表王赓炎等人为存县问题,乘车赴北平请愿,代表们表示:废除天津县,百姓绝对不能承认;同时要收回县境内的警察权,并取消县境内市设的征收机关,要有独立的区域和财力;最后,要取消特别市,改为普通市(与天津县平级)。何德骞说:“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天津县被保留下来,特别市也没有撤销,一段风波暂时过去。” 

  市县分地界 再次起波澜 

  天津市、县同时并存,市县划界的争端让天津市、县两长打得不可开交。何德骞告诉记者:“天津特别市当然愿意将地盘扩大,但天津县也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你来我往的争议始终没有解决。1930年4月12日,为了解决双方的争议,民政厅长孙奂仑曾主持划界的讨论,与天津市官员协商如何划界。 

  天津市提出将塘沽划归市区管理,没想到遭到了天津县代表强烈抗议,将官司再次打到省政府,直至省政府宣布撤销天津特别市所提的方案。” 

  何德骞介绍说,经过几次争议,天津特别市的区域终于向外跨越了一步,天津特别市将旧有的三个特别区、五大警区划归己有,其余皆为县境。从地图上看,第二个外圈内,即是扩大后的天津市。县政府因划界分治关系,将迁到葛沽。天津特别市的划分为:位于北纬39度9分,东经117度15分,距大沽海口45公里。市区内分公安五大警区、三特别区及日法英意四租界地,其中以公安第二区最大,人口最多;天津市区域,以五大警区、三特别区为政令所及之地。分家后的天津县还是直属于河北省。坐落位置为东濒海,南邻静、沧二县,西南与静海交界,西北与武清接壤,东北与宝坻宁河毗连(原县城北纬39度09分,东经117度15分,位于北平东南,相距120公里);人口43万余人。 

  何德骞介绍说:“划界的面积得到确定后,接下来解决的是老百姓最关心的捐税问题。‘县’的地位既然存在,则必须给县留一部分收入。经过多次协商,将捐税中由市方征收的项目划归到县方作为补偿,屠宰场的屠宰税款,年收15万元,东局子万国赛马会,每年报效洋10万元;县方划归市方的捐税共计37800元。这样基本维持了‘县’里的财政收支。” 

  警察来划界 村民偷着拆 

  上层权力的分配结束后,1934年市县划界紧接着进入实质性阶段,勘测市县的分界。何德骞介绍说:“当时土城、黑牛城一带的28个村划入天津市区,这些村的村民联合抗议,即使政府多方周旋,也未能很快解决。天津特别市政府表示,土城等地划归市辖后,可以作为预备区,担负仍按县属时候规定交纳。但村民惟恐后来有不利的变化,经联村开会决定,一致反对划归市属,土城等28村村长联名呈请天津县促进市县划界委员会据理力争,村民愿作天津县的有力后盾。28村村民表示,市区建设自顾不暇,岂有余力经营新划入的地方。虽扬言为预备区,担负与在县相同,但这是一种欺骗的手段,岂能长久。” 

  不过,政府当局既然决定市县划界,必然有其中的道理,如果城市规模过小,天津“市”又怎能发挥工商巨埠的优势和潜力。尽管有许多人反对,但划界势在必行。“最初进行划界时,天津市与河北省政府派出了上百名政务警察,在双方行政官员的监督下,到市县分界处勘定界碑。当时,我父亲监督、参与了这一过程。父亲告诉我,当时市里面出动了3辆大卡车,载着官员与警察来到市县界碑的勘定处,那时,早有民工拉着装载界牌(实际上就是普通的青石碑)的地排车等在那里。由于当时的许多村民反对划界,所以每次出动的警察都有上百人,生怕勘界人员与农民发生冲突。市与省里的官员按照测量图认定界线后,民工一一将界碑埋在界线处,勘界就算完成。但是,农民当着警察的面不敢反对,但勘界人员一走,马上就把界碑推倒,如是者反复许多次。后来市与省政府看到说教无效,只好派出警察在附近值勤看护,并明令推倒界碑将被拘禁,这才使界碑能够‘立’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市县不断因为划界产生争议,直到抗战爆发前,天津市长萧振瀛与天津县长陈中岳还为了地界问题,而‘打’得不可开交。虽然这里有许多经济上的原因,但当时的人们对于城市化的优势认识不足,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何德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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