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字地名何其多
Ynet.com (03/24 03:31)
《风俗地理》3月18日文章发表《关于“营”的传说》,其实北京以“营”为名的地方尚有很多———
让我们先看看《辞海》第1732页,“营”字的第一个义项是这样写的:“军队驻扎的地方。如:安营扎寨。”
北京地区以其地理位置之重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公元936年“儿皇帝”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出卖给契丹“父皇帝”耶律德光,契丹将幽州升格为五京之一的“南京”以来,北京地区历经辽、金、元、明、清连续五朝皆为国都,更是军营林立,壁垒森严。谚语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纵然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或者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古老的军营还要化做地名,流传人间。
北京地区最资深的“营”,首推顺义区的“高丽营”,是公元645年唐太宗亲征高丽班师后,安置归顺唐朝的高丽将士及家属的地方,已有1300多年了。
辽、金时代,粮食经船运到京郊,在坝河码头换用骆驼驮载进城,因此在码头建有骆驼房。押运粮食的都是军人,他们的营盘叫“驼房营”,在今酒仙桥地区的坝河南岸。
1272年,忽必烈建立元大都。如今在圆明园西侧有个“骚子营”,曾是蒙古兵军营,因汉人蔑称蒙古兵为“骚鞑子”而得名。
1368年,明朝朱元璋称帝这年,大将军徐达拿下元大都,派副将军常遇春镇守通州,留下了“常营”,在今通州区西邻的管庄北部。常遇春是回族,常营至今也还有不少回民。
1406年,明永乐皇帝发兵征伐安南国(即古代越南),搜罗安南工匠7700名参加营建北京城,安置在安南营居住,即今大栅栏地区的“大安澜营胡同”。其中有个安南人阮安,在正统年间还任过续建北京城的指挥官。
明朝末年,四川女将秦良玉,曾两次入驻京城,防范八旗军的攻掠。四川兵的驻地叫“四川营”,在今菜市口以东的“四川营胡同”。
如今在雍和宫西边,有个“五道营胡同”,在明朝是“武德卫营”驻军之地,后转音讹变为“五道营”。
清朝是距今最近的朝代,留下的“营”字地名更多。1644年,多尔衮率清军占领北京城,于6月15日下达“清城令”,将内城汉人全部驱赶至外城及郊外,将内城(除皇城范围)划分为8块,分驻清军八旗,号称“京旗”。
清初的八旗军作战以骑马射箭为主,因此各旗都设有修造弓箭马具的工匠营。雍正八年曾有谕旨,“五匠俱系出征、行围所需,命定期考验,其技艺不精者勒限学习”。京旗五匠的构成为:弓匠1118名,铁匠1113名,鞍匠447名,盔匠222名,铜匠23名(雍正时的编制。“匠”指师傅,徒弟、助手人数在外)。现存的工匠营地名列举数例:
东直门内海运仓有北弓匠营胡同,阜成门内福绥境有东、西弓匠胡同;福绥境有鞍匠胡同;蒲黄榆一带有东铁匠营,建国门内古观象台的附近有铁匠营胡同和盔甲厂胡同;东城区炮局胡同(清初的造炮厂)附近以前有铜厂胡同。
至于城外留下的军营地名就更多了,例如:
东营房胡同,在工体西里;西养马营胡同,在金融街以北;南营房胡同,在日坛公园以北;北营房中街,在阜成门外华联商厦以西;勇士营,在朝来农艺园以北,是“九门提督”下属的五营之一;火器营,在海淀区蓝靛厂北路,是火枪手驻地;船营,在昆明湖南岸,是“昆明湖八旗水师”驻地。因水师教官是福建来的,旧时称南方人为“南蛮子”,所以附近还有个“蛮子营”,是福建教官们的驻地。
北京还有许多地名虽不带“营”字,但也和军营有关,如香山以东的正蓝旗、正白旗、红旗村等都是清代云梯部队“香山健锐营”的驻地。还有德胜门外的教场口街,宣武门外的校场口胡同,都是明清两代的练兵场。
唐代开元、天宝年间的诗人祖咏在《望蓟门》诗中写道:“燕台一望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蓟门”和“燕台”,都属今北京地区。咱们北京的“营”,其由来也远矣!
自<北京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