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薄贵利、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刘福垣、民政部区划与地名司司长戴均良、北京大学中国区域研究中心副主任沈体雁、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所长葛剑雄等所谓专家学者为代表的增设省级行政建制之言论甚嚣尘上,大有定论之势。予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心,略进微言,敢望动慧心于一毫,定国是于三思。
彼等谬言,盖略如下:
一、省级区划越多,省会城市越多,有可能发展成大城市的机会也越多;
二、有利于各地区均衡发展,特别是在发展相对滞后的地区设置新的省级行政区,更有利于该地区的迅速发展;
三、有利于遏制地方保护主义和地方割据;
四、有利于社会多样化,因为省级行政对本地区事务有相对的自主管辖权,不同省级区域的政治、经济、文化可以更加丰富多样;
五、省级区域人口和面积越小,民众与官员的距离也就越近,有利于民主监督体制的形成;
六、有利于集成协调新设行政区划内的经济发展,全面拉动国民经济,新出现的省会城市,必然会促成新的交通网络的构建,新设的省级行政区划,必然会有新的经济发展规划。
就其一,予以为:此乃自以为是。为行政万能主义之典范。照此逻辑,市一律直辖中央,乡镇一律直辖省区,则尽可大、可强矣!小平同志一世英明,海南建省如何?海口之现状如何?居庙堂者当深思之!
就其二,予以为:此乃天方夜潭。与一异曲同工。新省之设置,资源无增、制度无更,徒增民负,何言发展?!宁夏、青海均为新省区,就经济发展而言,如何?人常将重庆之成就归功于直辖,此言虚也。97以后,举国高涨,全国之增幅高于8%,而城市之增长高于农村,大城市高于小城市,中心城市又高于非中心城市,重庆作为西南之重镇,理应远高于全国之增长水平,实则略高一二矣。以直辖前之重庆(九区十二县)细审之,渝蓉之距益殊也!若以京、沪、深、穗、甬,亦或津、杭、连、青、宁等比之,其堪称成就者,益寡矣。
就其三,予以为:此乃南辕北辙。割据缘于事权而非区划。现行之体制,关门为大。君不见,以国观之,省区割据;以省区观之,地市割据。以此推之,县、乡、村亦然。事权不更而广增省制,重复建设必遽起,地方保护必嚣张,省区割据必恶化,此其一。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薄贵利所言之汕厦割据,依其言,设一省容此二市,其割据或可解,然穗汕、榕厦之间将若何?!此其二也。予无意诟病此薄姓之人,实鄙其不学无术却招摇过市尔!
就其四,予以为:此乃痴人说梦。中华乃千秋古国,各地民风悠远,虽经起落,亦传承不息,岂一区划可撼动?!琼分于粤,渝析于川,其风随异?
就其五,予以为:此乃一相情愿。省缩亦数倍于市县,我辈草民,未尝奢望天颜,然市、县乃至乡镇、街道之主,亦经年不见,言缩省即可近官民者,此非臆断又当若何?为彼羞矣!
就其六,予以为:此乃信口雌黄。人尝言吾党国之规划为“规划规划,全是鬼话,嘴上说话,墙上挂挂,一任领导一变化”。此已为党之痼疾,国之重弊。“新设的省级行政区划,必然会促成新的交通网络的构建”,然既有之交通网络规划变与不变?!“必然会有新的经济发展规划”,然既有之经济发展规划是变与不变?!彼等食国之厚禄,负民之重托者,变化无常,全无针砭时弊之大义;喜新厌旧,只有助纣为虐之苟且。寡廉鲜耻,鄙言至此,罪孽重矣!
综其上,予有三言。
1、今之省区格局,经行久远,虽间或调整,亦璧存大体,顺承不紊,深入黄土,润泽中华,为国之经纬,民之共识,若非万全,莫轻言更张。
2、行政管理体制之改革,要义在民,还政于民。细言之则为二,一为职能之变,二为机构之减。其一与本文弛,虽万千之重,亦不言。二则当以精简层次,裁撤机构,压缩冗员为重。当前机构改革困难重重:机构何曾消,职能鲜有调,人员终未少。朱公宵衣旰食,披肝沥胆,亦几无成效可言。无信于民必失民心!就地方而言,地级市之建制竟无宪法依据,不知该惊,还是该羞?缩省非今之要务,撤地市是也!邓公有言,政治体制改革当三步如下:党政分开、权力下放、机构精简。公当洞悉之。
3、彼等言者,恐非本意,或摇尾媚主,或奴颜悦上,只承执柄者之欢矣。今之中央,所虑者,其一为地方坐大,讨价还价;其二为党羽庞杂,僧多庙寡。缩省之议,实为一石二鸟,解其一如汉之推恩;解其二如清之鬻爵。呜呼,解一党之扰攘于未明,置万众之国运于何堪?
权者遍涉山水,多有建树,所思乃万民之福祉,邦畿之永固,实大义也。
草民历行乡里,妄忝天祚,只望是华夏之复兴,炎黄之再盛,非名利也。若不恭于祖先,有愧于后人,愿长跪斯民以谢罪。
恭祈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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