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泰山
2014.4.6 东岳泰山
泰山是一个巨大的坑,吸引着一群又一群只闻其名不知其实的人往这个坑往这个坑里跳,除了人超多和超长的山路让人无比折腾的十八盘之外再无其他因素可以称道,当然除了历代的封禅以外。五号的晚上八点从泰山火车站下车然后打了一个黑的去了红门进山口,这着实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从排队到挤到买票中间就耗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十一点半终于可以开始登山了,路总是要比想象中的长得多陡得多,从红门到中天门这前半段还是比较正常的节奏,不停地拾级而上,好在晚上看不清最终的目的地在哪,绝对高差总体还是那么高,不然一开始肯定会有些畏难。从中天门到南天门这一段,就开始变得陡然十足了,人太多以致于在十八盘那经常堵住,也好在人多,十八盘一次又一次以为他出现了,最后的冲刺到了,可如意算盘总是被无情地粉碎,当真的到了十八盘时,以为没有多久便可以到达顶峰,可每过约莫半小时抬头一望,南天门的宫阙依旧高耸天际和北斗七星为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南天门,以为已经到达泰山顶峰,随着人群继续前行到天街,无奈地发现传说中的玉皇顶依旧在天际,精疲力竭,就这么着吧。无所谓就好好在天街看所谓的日出,心愿终究没成,太阳被主峰给挡住了。好家伙,人多下山又成了一个问题,保守估计五六万人的洪流把天街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从天街到南天门不长的距离耗费了两个小时,从南天门下山这个过程是相当无解的,下山变得似乎比上山难,纯粹的上山用了四个小时,下山却用了六个小时,到达山脚已是次日下午时分,越近山脚越是觉得路遥遥不见终点,只知道不停地下台阶,下台阶,如此重复,双脚已然不是自己的节奏,还好下来了。在泰山站取了票,再也不想去预计的岱庙,直接在售票厅斜倚着酣然入睡,等到凌晨的火车,一路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不觉就回了北京。
泰山,泰安,国泰民安,这座亦称“岱岳”的山,悄然拔起在茫茫平原之上,虽不是五岳之中绝对海拔的至高者,但其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五岳之中当为独尊,名不虚传。古时帝王以东行岱岳,封禅其中以象征其统治下的盛世之景,且不说秦皇汉武此类雄主,隋文帝,唐高宗也对历史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到了宋真宗,为追求自认为的繁荣之景,登泰山封禅昭告天下,祈愿苍天垂佑,可偏偏天不遂其愿,此后再无帝王敢以封禅之礼随意致敬泰山,彰显己功。沿着传统的红门——南天门一线登山道,可看到昔日宋真宗封禅泰山时候留下的扎营遗迹,静下来想想,登泰山不算难事,着实不该夜爬,尤其不该选择一个节假日夜爬,为追求日出似乎少了些什么,有些因小失大。泰山不仅仅在于其雄奇,更在于其承载的文化,登山道两侧随处可见的前人所留的兴致挥毫,夜爬泰山,耗其体力,且被推挤上山,若见日出不算太失意,次日下山,疲倦不已,兴致全无,一路的风景全然不如一心只有尽快下山寻得一处休憩之所。
诚然,夜爬泰山的乐趣在于不知山高,泰山的台阶被修得宽大,囿于人流,过中天门,毅然选择台阶之旁的旧道,夹杂着乱石,跟着人流有些手脚并用,踩着不再平整的路,带着几分原始的快意爬着,踹息之际抬头望望幽明之中的南天门,望望高悬夜幕的北斗;在出红门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看,只见巍巍然的十八盘道在栏杆盘的灯带和游人的手电照应之下闪闪,好似一条天道直通天宫,愈发加快了脚步,想快一点看看天上的世界;到了天街,暂且在此休息,初春的山顶仍是寒冷不已,凑合着在天街牌坊下过夜,山下泰安城的灯火将城市的轮廓显现,天际慢慢开始泛红泛白,光线渐明,山势也愈发清晰,静静等待着日出,可惜没到巅峰,恍然瞎闹。天色明了,快步登上剩余的一段,晚上看上去有点高度的台阶一会便接近终了,寻得一处空隙,此时太阳已经升起,看得茫茫群山,浩浩荡荡出现在眼前,清晨的雾气缭绕在山间,此时已是有一种欲羽化登仙的快意。穿过拥挤的人群,寻着”五岳独尊”碑,当碑真的跃入视野内时,莫名涌出一丝丝世界皆渺的豪气,寻着当年孔子的泰山旧迹,揣度着夫子昔日在此的心思,极目远眺,竟见吴都,此等该是何种高瞻远瞩,心思洞明,的确,登泰山而小天下。泰山山上的碧霞祠守护着这一方圣域,香火袅袅,其与东岳大帝的关系也是难以言清。山顶之上一处摩崖石壁,满满石刻,玄宗的洋洋纪泰山铭蔚为大观,置身霄汉,天地同攸,众多题刻让游者畅然其中。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抑或是幽静少人,无论是何种状态的泰山都会让人耳目一新,体验各不同,有机会,还会再次拜访,寻找另一个样子的岱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