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言
起念河西,源于一部纪录片《河西走廊》,悠悠历史,金戈铁马,苍天大漠,张骞的十余年艰辛探险,凿空之功让河西始入中原视野,汉武群臣的开拓,于黄河之西,祁连山下,设四郡,据两关,并以此为基础经营西域。河西之地,先人的拓地之泽穿越时空如今依旧滋润世人。随时间而行,汉后魏晋南北朝,天下大乱,世家大族或南渡长江,或西过黄河,于是,祁连山下这一串绿洲又成了汉家文明薪火相传的避风港。静静地等待隋唐一统的到来,与他处一齐交汇,再复华夏盛章。河西之地,唐后逐渐落入吐蕃之手,宋时西夏建政于此,元初凉州会盟,青藏高原始入版图,明筑嘉峪关于酒泉之北,收缩阵线难复汉唐豪情。河西之地,成汉蒙藏西域交汇之所,多族浑元一体,如此通道,或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幸运。
当时汉武帝设四郡,其名颇有意思,自西向东,豪情渐张。武威,武功弥远,耀扬德威,此为长安西出河西首站之地,长路漫漫,在那时,从长安出发,兰州以西已是遥远之地,颇有些化外之域的味道,中原之风润泽到此,已是不易;自武威西行是张掖,张国臂掖,以通西域,河西走廊如同楔子一般伸入辽阔的西方,恰似臂膀,以此为基,遥望更远的西方,张汉风于世;继而西行,是酒泉,行至酒泉,河西的风光也愈发蛮荒幽远带着雄劲,征战到此,西域也愈近,武帝赐酒以慰霍去病,霍去病将就倒入泉中欲与将士共饮,或曰,城下有泉,其水若酒,把酒畅欢,此番快意;酒泉西征,党河流域是河西走廊的尽头,敦煌,敦者大也,煌者盛也,广开西域,故以盛名,在敦煌或出阳关或出玉门,塔克拉玛干在前等待着行者,汉地亦以一种自信大度于敦煌包纳远方来客。
对河西之地的畅想中,火车外的景物飞逝后退,计划此趟行程已有半年,趁着大四的寒假,从兰州出发,拐天水,经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回程顺访银川,坐着去年去西安的车皮(T231北京西到西安与T175北京到西宁套跑),未一人旅行这么久,大学之初的蒙晋之行随团而动,地方看得多然而并没有多大印象,没有自己的东西,希望一切好运,冬季的确不是一个去西北的好时候,坐等喝西北风。
天水原为一个待选项,究其羲皇故里欲顺路看究竟,银川为西夏旧都兴庆,西夏一个迥异于内地,史料难寻的朝代,凭寥寥数州之地立国也能与宋辽三足鼎立,此番,顺路正好。
T175 北京西——西宁
2016.1.16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