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市郊区改县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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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3-4-11 8:28:41 来源:mrsl 作者:昀 炅 阅读133次
天下大势,分而合,合而分,既是宇宙间不灭的事实,又是形而上的至理。然而既为理,则应依序。序即名义,名不正则言不顺,名义正当则道理讲得通。道理即言,“言不顺,则事不成”。
在我人杰地灵,历史源远流长的古泽州的晋城大地,在20世纪90年代,不知何情何故竟然演义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泽州县。
莫名其妙者,其名不正也:
晋城市升格为地级(相当于州)市之时,根据城市功能需要即分设城、郊两区。这一地级市的制式,必然考虑了现代城市全面发展的必须。作为城市一翼的郊区,理应履行自己的配角职责为晋城市的整体发展而忠于职守,然而,它不侍其责,却想入非非地改区为县,以县制独立。此为,虽有谋发展之幌,但终难脱另有所图之嫌,此名不正之一。退而言之,你要改或许他人也无可奈何,但你好歹应多少翻一翻书本,看一看泽州是怎么一回事。稍微认得几个字的晋城人恐怕都知道,自公元583年隋建泽州,唐贞观元年泽州移晋城至公元1914年,晋城为泽州前后一千多年,勿容置疑地已成历史。而泽州之州似道、郡、府、县一样是为辖制名,如本地曾有过的高都县、本省曾有过的沁州、北京的昌平县以及历史上的楚国般。故然随历史变迁,辖制可以变化,如高都县变成今天的高都镇、沁州变为沁县、昌平县变为昌平区、楚国变为湖北省般。但万变不离其宗,不能将地名裹着辖制名拍卖,所以也就绝不允许出现诸如高都县镇、沁洲县、昌平县区、楚国省等这样不伦不类的称谓。历史上不管泽州的辖区怎么变来变去,但它如今天的晋城市般总是几个县的统辖机构,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将一个州制名冠成一个县名。而泽州县正是滑了这么个稽。说没文化未免有点言重,除非是慌不择径,否则就难免会使人误会为泽州县对于晋城市有非分之嫌,此名不正之二。
故“名不正,则言不顺”也。
“不识庐山真面貌,只因身在此山中”。晋城人已经被这块土地上的欲望、权力和愚昧弥漫得懵懵懂懂了,人云亦云已成惯性。然而外来者也难免会被眼花缭乱得一头雾水,在市区这不大的24平方公里内,除参差混杂地林立着三个政府的上百个机关、单位外,最使人不解的是在城中心贯穿着一条泽州路,在市政府两侧则分别傍依着泽州会堂和泽州公园。站在晋城大酒店门前,凭谁也搞不清,这里究竟是晋城市区还是泽州县城。堂堂一个晋城市总不能豁达到不分南阳襄阳的地步。纵然自己不在乎,在今天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就这么个城市环境和文化形象,何利于建设现代化的经济强市和园林城市?再者,且撇开由此造成晋城市的城市形象和管理上的混乱姑且不论,仅就县和区囿于层次区别而产生的思维档次的不同,无论从经济、文化还是从城市建设管理上讲,其效果都显而易见地具有差悬。很难想象能让一个县官的思维程式和一个市级区官的思路相匹配。仅以整治环境取缔小炼铁炉一事为例:县官必然首先要考虑本县眼前的经济利益;而区官为全市可持续发展计,则会站得高一些,其效果自会迥然不同。县就是县,市就是市,因层次和角度的差异,勿容置疑在诸如投资环境、地域文化、战略思维、国民素质等方面的劣优当然也就显而易见了。或许县官会说,县亦属市领导,因改区设县,本县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提高了,这对全市也是一个贡献。在这方面,我没有调查研究,不敢狂言郊区改为泽州县后,对于全市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究竟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几个百分点,但可以肯定地预测到县民的综合素质必然要滞后于市民的综合素质。当然在晋城市的总体发展和城市功能的建设上,它一定不会起到好的作用,实际上对于晋城市的长远发展确实也只能是一个滞后。中国加入WTO后,在各行各业与世界接轨的形势下,对于晋城的现代化发展,它也只能是一种倒退。否则,作为现代化大都市的北京市,不会傻到不但没有将海淀区改为海淀县,反而又把怀柔、延庆、昌平等县改为区制。在都市化和城市化水平成为衡量一个国家现代化和发达水平的今天,改区为县显然是一种狭隘意识和无可辩驳的落后。
故“言不顺,则事不成”也。
“天地之气,不失其序”。
晋城市将郊区轻率地改为县制,不管其始作甬者主观动机如何,也不管人们认识到与否,这是一个逆天地之气的失序行为,客观上它必然成为在晋城历史上的一个遗憾。
2003/1/26
区县重组 壮大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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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3-4-11 8:30:07 来源:mrsl 作者:王之鸿 阅读137次
泽州县建城正在紧锣密鼓地运作。
的确,“有县无城就是苦”,“没有县城串房檐”,能够也应该赢得大家的同情与理解。尤其跨入新世纪的第一年,“老大”地位就被阳城赶超后,更增加了泽州县的失落感与紧迫感。退一步讲,即使没有改县而还是原来的郊区,没有自己的城也会严重制约经济的发展。
笔者在1996年泽州改县时写过一篇短文《名缘与新县》——
一个新县,一个新县已经跃上地平线!
也许设县不尽合理,其县名更多惹非议,但它毕竟是现实的了。
新县之前身晋城郊区整体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乡镇企业产值省内已“四连冠”,综合实力位居山西“十强县”之首。论村,论镇,都有一些值得骄傲(至少在山西)的地方。然而,谁代表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的最高水平?无论“百颗星”还是“第一镇”都不能与普通县份的县城相比。正如一个只有山体庞然而无山峰卓然的低丘。
面对今天“行政区经济”的强大磁场效应依然有增无减的国情,这种状况直接影响生产要素的集聚与整合。如山楂料饮料厂几乎在任何方面都应该不比陵川食品加工厂差,结果却是“渴望果茶”走红。虽然笔者没有机会深入调查,但陵川明摆着两条优势:内看位于县城,能够吸引或使用县级层次上最优秀的人才与员工;外望牌子响亮,宣传得力,这同样也是县级层次最优秀人才参与策划的结果。再如较多乡镇企业具有进城的愿望,但只有(市内)一流企业才能圆梦。假如有县域中心,更多的二流企业都易进城发展并壮大为一流。庞然山体而无卓然山峰,经济总量的扩张难以带来经济素质的攀升,反过来必然制约经济总量的进一步扩张。
从这一角度看,改不改县还在其次,首要而紧迫的是经营县域经济文化中心。
笔者曾经较长时间在郊区(即泽州县)工作,对其改县建城的苦衷深有感受,其动机和理由,都有充分的感染力和说服力。例如,四大国有银行只有一家农业银行,在改革开放以来投资拉动成为经济发展的辕马的状况下,无疑受到巨大制约。例如,作为“区”不能设外贸机构,使本有的外贸份额不断萎缩,例如,没有交警队,领导出巡时缺少鸣锣开道,夹道敬礼的充分“王土”感……笔者觉得,从改县到建城,都是做泽州县这一方地方官的正确的抉择。无论从经济发展,还是本身政绩出发,似乎都是必应之着。一个50多万人口、2000平方公里的大县,无疑需要拥有自身的发展中心——一台呼啸的火车头!
从郊区及泽州县的角度出发,笔者是泽州改县建城的真诚赞同者。然而,笔者又是泽州改县建城的坚决反对者。就在《名缘与新县》之前 ,笔者在《上升的晋城》一文中认为:“市区”行政上指市的直辖区域,经济上一般也是城市依托的基础区域,对于晋城,不管政区如何变动,应将现城郊区及阳城县北留镇从经济建设的角度看作晋城中心城市的“市区”。在这一范围内,行政区划体制和城市拓展方向,必须服从和服务于中心城市的发展壮大。对晋城如此孱弱的中心城市,更需要泽州县这支劲旅。现在,“城区﹢泽州县”这种格局已经远远不能适应中心城市发展的需求。从泽州县选择的县城方位来看,它不是城市的主要发展方向,对中心城市的壮大难有大的推力,并且其地嫌狭,日后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将会真正成为一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造成巨大浪费,走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弯路。可以说,晋城市已经在郊区改县上错了一回,那么今天切不可在泽州建城上再错第二遭。
一方面,泽州县改县建城是完全正确的选择,一方面,从中心城市发展的角度又是不应当不可行的。这种尴尬局面的出现,完全是晋城市委、市政府的漠视、短视所造成的。市如果不站在市的高度统筹大局,县就必须精心运筹自己的“小局”。对泽州县改县及以“泽州”为名,大家多有看法和意见,但这不是泽州县的过错,而是晋城市的过失!因为泽州改县须逐级上报,没有市府的同意和文件难以达于省部,而这样一件事居然市级班子的绝大多数成员都不清楚,可见一件重大事项的决策有多么轻率,多么马虎!
过去,对非议颇多的“泽州”县名,笔者曾写道:不过平心而论,泽州县决策者想找一个响亮气派的县名并没有错,省部更仅是例行公事。泽州当家的愿慷已之慨,挥手相赐,尔等草民自须闭嘴。然而,据说确定县名广泛反复征求了意见,但又据说连分管行政区划与地名的领导都蒙在鼓里,到底怎个“广”,么个“复”,真是鬼晓得。而现在,我市仍然沉浸在经济形势较好的沾沾自喜中,对影响中心城市长远发展的这么一个重大课题视而不见,难道非要在走过更多弯路,造成更大浪费之后,才要今是昨非、迷途知返的吗?
城郊分设是我国传统的市辖区设置模式,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以来,新设城市再没有用过这种旧有模式,并且越来越多的老城市纷纷对区制进行了大的调整。如太原类打破城郊分设、城郊分割的格局,对区划重新运筹,形成了辐射型的市辖区格局;包裹市区的郊县连连裁省,连号称“华夏第一县”的无锡县(后改为锡山市)也被重新划分为锡山、惠山二区。当然,一些动作过大的,如广东为打造“第三城”,将佛山市辖下的四个县级市全部改为区,笔者也觉未尽妥当。但是,为促进中心城市的发展壮大,调整其依托的基础区域(甚至基层区域)的区划格局,无疑成为至关重要的手段,也是近几年行政区划调整的大趋势。对于晋城来说,长痛不如短痛,小调不如大调!
对于合理的调整方案,笔者认为有两种可供选择:
一是城区、泽州县合并为凤台区。区县合一可以减少一套机构,也不存在谁吃掉谁的问题,财力上还较为宽裕,将多余的办公房产进行拍卖,一律由财政收回,用于旧城改造和新工业园区建设。既然临汾、晋中市可以单设一个区,晋城也完全可以管理好。并且,过去榆次、临汾也经过了市、县合并的过程,最近佛山市的城区、石湾区即与原南海市的南庄镇合并设置为“禅城区”。“二合一”也易操作。只是晋城县区较少,恐怕谁也不愿减掉一个发帽子的地方。只要不是上面压下的任务,我市也难有这样的魄力。但它在当前确实是一个最佳的方案,同时合乎人们情感的凝聚,例如,城区要出面组织外地城区籍人士的聚会,泽州籍的大概不会不满:人家是城关的嘛,咱别的乡镇不见得去。而泽州县出面组织类似活动,城区籍的就会不满:都是晋城县的嘛,怎么就丢下我们?
这个方案还可以有一些变通,如将北石店地区划出,单独设一个市辖区,这个区可以非常精悍些,既以相称的权威促进与城区相向发展,又留下一个“区”的编制。莱芜市便是类似格局,莱城区领有大多区域,划出一个很小的莱钢区。——由于晋城近中期城市空间的主要拓展方向应当是由市区连系北石店,这种大小区制足以担当所面临的任务。
二是城区、泽州县撤掉,重新划分为两个城乡均有的市辖区。笔者认为,这块地方设两个县级政区,比较理想的是划为西南(包括城关)、东北两块,肥脊较均,水系上也相对自成单元。但这般划分错过了两次机会,一是设市之时,可将原晋城县域析为凤台、丹川二区,后者驻北石店;二是郊区改县,倘将金村作为县城,亦存如斯划分的余味。何况,泽州县先是开发了凤苑小区周围的一小块,现在又开发了凤城小区一大块,如果再另行开发不相关的一块,心理和财力均难承受。
实际些易于操作的话,应将建成区一分为二,设凤台、丹川二区,都驻市区,丹川区以区医院——汽车站——上辇——郝匠——二圣头以东以北为界,设新的东街办事处和开发区办事处。该区建成区较小,但东至金村,北至北石店是城市以后主要的发展方向,将来城区规模亦不会小。该方案优点是两个区的构架比较稳定,缺点在于不如合并设置一区易于整合各方资源要素,没有各种后遗症,更能推进中心城市的发展壮大。
最后,我想将一位学者型领导的话送给我们的城市的决策者们:“地区之间的竞争,是主要领导者科学思维的较量!战略选择意味着抛弃,意味着痛苦,敢于选择痛苦,甚至提前担起下一届的痛苦的人,愿意采取重大而艰难决策的人,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期望泽州之痛不会再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