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世《舊書》(張孝忠傳):張孝忠,本奚之種類。曾祖靖,祖遜,代乙失活部落酋帥。父謐,開元中以眾歸國,授鴻臚卿同正,以孝忠貴,贈戶部尚書。
《新書》(張孝忠傳):張孝忠,字孝忠,本奚種,世為乙失活酋長。父謐,開元中提眾納款,授鴻臚卿。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公諱孝忠,字孝忠,其先燕人。八代祖奇,北齊右北平太守,封右北平王,齊季喪亂,寔邊隙,代有長技,軼於外區。曾王父靖,乙失活部落節度使。王父遜,部落刺史。父謐,早襲先職,來朝上京。星環北極,輸君長之贄幣,鵬變南溟,發邊關之導譯。拜開府儀同三司,他日以公之勤,累贈至戶部尚書。
妻 谷氏《唐故義武軍節度支度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贈太傅上穀郡王張公夫人鄧國夫人穀氏神道碑銘(並序)》:皇帝以文明禦方夏,以德禮序人倫。貞元十二年秋九月,詔侍臣德輿以故義武節度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贈太傅上穀郡王張孝忠夫人穀氏之淑行內則,俾刻金石。臣聞風有《采蘋》、《采蘩》,《易》曰中饋貞吉,所以表柔明於內子,昭節信於元侯,宣力獻功,抑有其助。夫人之先,魏郡昌樂縣人也。在漢元、成之代,衛司馬吉,以勳勞致命於絕域;大司農永,以文學盡規於本朝。前史書之,以勵臣節。四代祖那律,皇朝諫議大夫宏文館學士,正直之道,播於清時。曾祖補袞,左羽林軍長史。祖倚相,秘書省正字,仍代藏器,晦而不耀。考崇義,天寶末有行師北鄙之勞,累書勳伐,至左金吾衛大將軍兼殿中監,贈特進。夫人即特進府君之第八女也。稟是門風,鍾於女士,淑間之度,中外宜之。初太傅始自軍校,建功河朔,克彰婦順,敬讚宗事,正位於內,尚柔有儀。洎太傅自易部領常山,遂分節旄,以至公相。上略兼資於明智,中壺載揚其惠和,二姓有輝,六姻是憲,盡褕翟之飾,動珩璜之聲。建中元年封魏郡夫人,三年進封鄧國夫人,旌淑哲也。鵲巢之均一,家人之悔厲,籩豆敬齋之色,琴瑟靜好之儀,夫人備有焉。帷堂晝哭,良弓繼誌,上慈下厚,就養無方,此又令嗣之能致其敬也。貞元十一年冬,以門承勳績之崇,恩有選尚之貴,方築外館,聿來上京。十二年二月丁卬,以疾終於萬年縣安仁裏私第,年四十九,遺章上陳,敬而得禮,皇情憫惻,恩贈有加。嗣子茂昭,義武軍節度易定等州觀察處置等使,起復左金吾衛上將軍檢校工部尚書定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延德郡王,博陵上穀之師,以續休緒,戎車委重,優詔抑情。次曰茂宏,雅王府司馬。茂宣,舒王府長史。嗣雍,杞王府諮議參軍。嗣慶,試將作少監兼御史丞。幼曰茂宗,銀青光祿大夫行光祿少卿員外置同正員駙馬都尉。皆以純孝裕蠱,居喪執禮。以其年冬十月甲戌,奉夫人之青車,葬於京師少陵原,不祔舊封,式遵古道,恩延戚裏,有命從之。初夫人之兄從政,實傳戎韜之訓,以中執法剖符定州。有妹四人,所天皆貴,異姓之社,從夫以尊。公宮之教,率性而中,象服交映,魚軒並馳。其後婚親,無非勳德,故太尉中書令西平王,今太尉中書令琅琊王,夫人之姻也。納徵佐餕,焜燿於一時,此又閨門之盛,而積善有類也。柔正之風,本於王化,愷悌之澤,洽於幽泉,此臣之所以拜受德音,銘諸樂石也。銘曰:在漢子雲,侃然中正。昌言獻可,遠緒傳慶。降及特進,策勳斯盛。乃生夫人,如玉之溫。婉彼淑質,宜乎盛門。金鉉石窌,所從益尊。亦既晝哭,道彰訓育。中權之貴,克繼藩服。下嫁之榮,方承湯沐。生也有涯,壽胡不遐。奄然冥漠,喪此柔嘉。遽還黃壤,空悲白華。秦原隱嶙,丹徐引。此焉幽宅,自昔同盡。追琢徽音,終古不泯。
二、早年經歷《舊書》(張孝忠傳):孝忠以勇聞於燕、趙。時號張阿勞、王沒諾干,二人齊名。阿勞,孝忠本字;沒諾干,王武俊本字。孝忠形體魁偉,長六尺餘,性寬裕,事親恭孝。天寶末,以善射授內供奉。安祿山奏為偏將,破九姓突厥,先登陷陣,以功授果毅折沖。
《新書》(張孝忠傳):孝忠始名阿勞,以勇聞,燕、趙間共推張阿勞、王沒諾干,二人齊名。沒諾干,王武俊也。孝忠魁偉,長六尺,性寬裕,事親孝。天寶末,以善射供奉仗內。安祿山奏為偏將,破九姓突厥,以功擢漳源府折沖。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公雄姿正志,沈毅英達,傳兵符於百勝,襲王爵於九代。年未弱冠,入侍明庭,才為異倫,射必命中。以日磾之信愛,受秦仲之車服,自他有耀,至是來歸。
……惟公推本於是,闇然而彰。德宇宏大,色容厲肅。長才經武,奇表出倫。喬枝戛雲,以直上雄。劍發匣而耀穎,始以天寶十載,受詔即戎,授范陽郡洪源府右果毅,破九姓突厥,改上黨郡漳源府折衝。
三、安史之亂《舊書》(張孝忠傳):祿山、史思明繼陷河洛,孝忠皆為其前鋒。
《新書》(張孝忠傳):祿山、史思明陷河、洛,常為賊前鋒。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時凶(玄)宗禦天下四十餘載,習文事而去武備,人不知戰,恬於已然。幽陵首禍,穀洛恇駭,公跡染汙俗,心堅本朝。豈求生以害仁,將蹈難以明義。史羯繼亂,猶居劫中,質其所恃,無路自奮,閑道旁午,密陳嘉猷。
四、事李寶臣 《舊書》(張孝忠傳):史朝義敗,入李寶臣帳下。上元中,奏授左領軍郎將,累加左金吾衛將軍同正、試殿中監,仍賜名孝忠,歷飛狐、高陽二軍使。李寶臣以孝忠謹重驍勇,甚委信之,以妻妹昧谷氏妻焉,仍悉以易州諸鎮兵馬令其統制。前後居城鎮十餘年,甚著威惠。
《新書》(張孝忠傳):朝義敗,乃自歸,授左領軍將軍,以兵屬李寶臣。累加左金吾衛將軍,賜今名。寶臣以其沈毅謹詳,遂為姻家,易州諸屯委以統制,十餘年,威惠流聞。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 :俄而成德軍節度李寶臣錫姓撫封,同信臣之任,就義若渴,推心於公,綜其都軍,以壯支郡,乃策崇勳,累居大官。凡軍師之禁令,攻守之奇正,成德之重,必谘於公。
……
乾元初轉左領軍衛翊府左郎將,實鎮飛狐之地。實應中拜左武衛大將軍,加金印紫綬,曆左金吾大將軍兼太仆卿殿中監。
《冊府元龜》:……張孝忠為飛狐高陽二軍使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以孝忠謹直驍勇以其妻妹谷氏妻焉仍令悉統易州諸鎮前後十年威惠甚著。
五、防禦冀州 《舊書》(張孝忠傳):田承嗣之寇冀州也,寶臣俾孝忠以精騎數千御之。承嗣見其整肅,嘆曰:「張阿勞在焉,冀州未易圖也!」乃焚營宵遁。
《新書》(張孝忠傳):田承嗣寇冀州,寶臣付兵四千,使出上谷,屯貝丘。承嗣見其軍整嚴,嘆曰:「阿勞在焉,冀未可圖也。」即焚營去。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鄰帥猖蹶,皇赫問罪,公出自上穀,覘於貝邱,冠徒六萬,將犯中冀,乘轅外向,方陣而前。公以駟介千數,飆,馳急擊,冞入其阻夾攻其堅,敵人力屈,昏夜引去。
《新書》(李寶臣傳):承嗣弟廷琳方守貝州,遣高嵩巖將兵三千戍宗城,寶臣使張孝忠攻破之,斬嵩巖,逸所執將四十餘人。
《冊府元龜》:張孝忠為高陽軍使統易州田承嗣之寇。冀州成德軍節度李寶臣使以精騎四千禦之承嗣睹其嚴肅歎曰:張阿勞在焉冀州未易圖也。乃焚營宵遁阿勞孝忠小字也。
六、剖符易州《舊書》(張孝忠傳):及寶臣與硃滔戰於瓦橋,常慮滔來攻,故以孝忠為易州刺史,選精騎七千配焉,使捍幽州。奏授太子賓客、兼御史中丞,封范陽郡王。
《新書》(張孝忠傳):寶臣與硃滔戰瓦橋,奏孝忠為易州刺史,分精騎七千,當幽州。擢太子賓客,封符陽郡王。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遷御史中丞,封范陽郡王,尋拜易州刺史,加太子賓客,以軍之輯睦移於郡,以郡之班制葉於軍,文理武毅,交修四暢,師貞人和,為列郡表儀。
《冊府元龜》:李寶臣為成德軍節度使與朱滔戰於瓦橋嘗慮滔來攻故乃以飛狐城高陽軍使張孝忠為易州刺史選精卒七千配焉前後十年威惠甚著。
七、寶臣疑忌《舊書》(張孝忠傳):既而寶臣疑忌大將,殺李獻誠等四五人,使召孝忠,孝忠懼不往。寶臣使孝忠弟孝節召焉。孝忠命孝節復命曰:「諸將無狀,連頸受戮,孝忠懼死不敢往,亦不敢叛,猶公之不覲於朝,慮禍而已,無他志也。」孝節泣曰:「兄不行,吾歸死矣!」孝忠曰:「偕往則並命,吾留無患也。」乃歸,果無患。
《新書》(張孝忠傳):寶臣晚節稍忌刻,殺大將李獻誠等而召孝忠,孝忠不往,復使其弟孝節召之。孝忠復命曰:「諸將無狀,連頸受戮。吾懼禍,不敢往,亦不敢叛,猶公不覲天子也。」孝節泣曰:「即歸,且僇死。」孝忠曰:「偕往則並命,吾留,無患也。」果不敢殺。然寶臣素善孝忠,及病不能語,以手指北而死。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初公與寶臣,感慨於少年之場,周旋於多難之際,迎導善氣,切劘良規,若驂有靳,如熱斯濯,異時自代,前定於公。且曰:「輿師之心,勳力之冠也。」俄而寢疾,瘖不能言,猶以手指北,瞠然注目。
《冊府元龜》: 張孝忠德宗貞元中事李寶臣為易州刺史後寶臣疑忌殺大將李獻誠等四五人使召孝忠曰:將無狀聯頸受戮孝忠懼死不敢往亦不敢叛猶公之不覲於朝慮禍而已無他志也。孝節泣曰:兄之不行吾歸死矣。孝忠曰:偕則併命吾留。若無患也。及歸果安孝忠後為橫海軍(義武軍)節度使。
八、建中年事1.幽州勸說《舊書》(張孝忠傳):無幾,寶臣死,其子惟岳阻兵不受命,朝廷詔幽州節度使討之。滔以孝忠宿將善戰,有精兵八千在易州,慮軍興則撓其後,乃使判官蔡雄說孝忠曰:「惟岳小子驕貴,不達人事,輒拒朝命。滔奉命伐罪,使君何用助逆,不自求多福耶!今昭義、河東攻破田悅,淮西李僕射收下襄陽,梁崇義投井而卒,臨漢江而誅者五千人,即河南軍計日北首,趙、魏滅亡可見也。使君誠能去逆效順,必受重任,有先歸國之功矣!」
《新書》(張孝忠傳):子惟岳擅立,詔硃滔以幽州兵討之。滔忌孝忠善戰,慮師出為己患,使判官蔡雄往說曰:「惟岳孺子,弄兵拒命,吾奉詔伐罪,公乃宿將,安用助逆而不自求福也?今昭義、河東軍已破田悅,而淮西軍下襄陽,梁崇義尸出井中,斬漢江上者五千人,河南軍計日北首,趙、魏滅亡可見。公誠去逆蹈順,倡先歸國,可以建不世功。」
《燕南記》(輯於通鑒):忠志末年,惟納妖妄之人、兼陰陽、術數、諂媚苟且之輩,爭獻圖讖,稱有尊位,詐作朱草、靈芝,鑿石上作名字。又于後堂院結壇場,清齋菜食,置金杯、玉斝、銀盤,云甘露神酒自至其內。又言天符下降。忠志自謂命符上天,將吏罔有諫者。使行文牒,布告州縣云:『靈芝朱草,王者之瑞輒生壇上,香滿院中,靈石呈祥,天符飛應,甘露如蜜,神酒盈杯,匪我所求,不期自至,各牒管內郡縣,宜令知委,同為喜慶也。』既而日為妖妄者更相矯云:『不日當有天神下降,持金箱玉印至,然後即大位,為天所授也。四方皆自歸伏,不待征討,海內坐而定矣。』忠志大悅。多以金、銀、羅、錦、異物賞之。陰陰、妖妄者自知虛偽,恐事泄見誅,共言:『相公宜服甘露、靈芝草湯,即天神降速。』忠志一任妖者,遂於湯中密著毒藥,既飲畢,便失音,三日而卒。
2.去逆順國,連和幽州《舊書》(張孝忠傳):孝忠然之,乃遣衙官隨雄報滔,又遣易州錄事參軍董稹入朝。德宗嘉之,授孝忠檢校工部尚書、恆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成德軍節度使,便令與滔合兵攻惟岳,仍賜實封二百戶。其弟孝義及孝忠三女已適人在恆州者,悉為惟岳所害。孝忠甚德滔之保薦,以其子茂和聘滔之女,契約甚密……
《新書》(張孝忠傳):孝忠然之,遣將程華報滔連和,遣易州錄事參軍事董稹入朝。德宗嘉之,擢孝忠檢校工部尚書、成德軍節度使,令與滔並力。孝忠子弟在恆州者皆死。孝忠重德滔,為子茂和聘其女,締約益堅。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既而惡子阻命,陰交匪人,因喪以幹紀,專地而圖禍。公驟諫不入,飛章上陳,請以州兵,首遏亂略。優詔拜工部尚書兼御史大夫恒州刺史成德軍節度使。
《舊書》(德宗紀):(建中二年)九月辛酉,以易州刺史張孝忠為恆州刺史,充成德軍節度觀察使。
《新書》(德宗紀):(建中二年)九月,李惟岳將張孝忠以易、定二州降。
《新書》(李惟岳傳):惟岳少為行軍司馬、恆州刺史,寶臣死,軍中推為留後,求襲父位,帝不許。趣護喪還京師,以張孝忠代之。 …… 於是張孝忠以易州歸天子,天子詔硃滔與孝忠合兵討惟岳,盡赦吏士,購惟嶽首有賞。惟岳與滔戰束鹿,大奔。
3.合破惟岳《舊書》(張孝忠傳):遂合兵破惟岳之師於束鹿,惟岳遁歸恆州。滔請乘勝襲之,孝忠仍引軍西北,還營義豐,滔大駭。孝忠將佐曰:「尚書布赤心於硃司徒,相信至矣。今逆寇已潰,不終其功,竊所未喻。」孝忠曰:「本求破賊,賊已破矣。然恆州宿將尚多,迫之則困獸猶鬥,緩之必翻然改圖。又硃滔言大識淺,可以慮始,難與守成。吾壁義豐,坐待惟岳之殄滅耳!」既而硃滔屯束鹿,不敢進軍。月餘,王武俊果斬惟嶽首以獻,如孝忠所料。
《新書》(張孝忠傳):敗惟岳於束鹿,滔欲乘勝襲恆州,孝忠乃引軍西北,壁義豐。滔疑之,孝忠將佐諫曰:「尚書推赤心於硃司徒,可謂至矣。今逆賊已潰,元功不終,後且悔之。」孝忠曰:「本求破賊,賊已破矣,而恆州多宿將,迫之則死鬥,緩之則改圖。且滔言大而識淺,可以慮始,難與守成。故吾堅壁於此,以待賊之滅耳。」滔亦止屯束鹿。月餘,王武俊果斬惟岳以獻。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一人注意,四履專征,糾合諸侯,連收城縣,敗之於束鹿,走之於常山,以至斬首,且無遺策。
《舊書》(德宗紀):(建中三年春正月)丙寅,幽州節度使朱滔、張孝忠破李惟岳之兵於束鹿。
《舊書》(李惟岳傳):既而惟岳大將張孝忠以郡歸國,朝廷以孝忠為成德軍節度使,仍詔硃滔與孝忠合勢討之。惟岳以精甲屯束鹿以抗之,田悅遣大將孟佑率兵五千助惟岳。建中三年正月,硃滔、孝忠大破恆州軍於束鹿,惟岳燒營而遁。
《舊書》(硃滔傳):建中二年,寶臣死,其子惟岳謀襲父位。滔與成德軍節度張孝忠征之,大破惟岳於束鹿。滔命偏師守束鹿,進圍深州。惟岳乃統萬餘眾及田悅援兵圍束鹿。惟岳將王武俊以騎三千方陳橫進。滔繪帛為狻猊象,使猛士百人蒙之,鼓噪奮馳,賊為驚亂,隨擊,大破之,惟岳焚營而遁。
《新書》(硃滔傳):李惟岳拒命,滔與成德張孝忠再破之束鹿,取深州,進檢校司徒,遂領節度,賜德、棣二州。
《新書》(德宗紀):(建中)三年正月丙寅,朱滔、成德軍節度使張孝忠及李惟岳戰於束鹿,敗之。
《冊府元龜》: 朱滔為幽州留後建中初成德軍李寶臣死其子惟岳謀襲父位滔與成德軍節度使張孝忠征之大破惟岳於……
張孝忠初事李寶臣為易州刺史,後寶臣疑忌,宿將乃舉易州歸順。寶臣死,其子惟岳叛。孝忠乃與朱滔謀攻惟岳,遂與滔合師大破惟岳於束鹿。惟岳隨歸晉州,滔謀乘勝襲之。孝忠乃引軍西北還營義豐。朱滔大駭,孝忠將佐曰:尚書布赤心於朱滔相信至矣。今逆寇已潰不終其功竊所未悟曰:本求破賊賊已破矣。然成德宿將尚多迫之則困獸猶鬥緩之必翻然改圖。又朱滔言大識淺可與慮始難與守成吾壁於義豐坐俟惟岳殄滅耳既而滔屯束鹿不敢進月餘王武俊斬惟岳以獻皆如孝忠之言。
4.建節義武《舊書》(張孝忠傳):後定州刺史楊政義以州降,孝忠遂有易、定之地。時既誅惟岳,分四州各置觀察使,武俊得恆州,康日知得深、趙二州,孝忠得易州。以成德軍額在恆州,孝忠既降政義,朝廷乃於定州置義武軍,以孝忠檢校兵部尚書,為義武軍節度、易定滄等州觀察等使。
《新書》(張孝忠傳):已而定州刺史楊政義以州降孝忠,遂有易、定。時三分成德地,詔定州置軍,名義武,以孝忠為節度、易定滄等州觀察使。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轉兵部尚書易州刺史易定滄等州節度觀察使,錫軍號曰義武。
《舊書》(德宗紀):(建中三年二月),以張孝忠檢校兵部尚書、易定滄三州節度使。
《冊府元龜》:張孝忠為義武軍節度、易定滄等州觀察使。……
張孝忠肅宗上元中為李寶臣易州刺史及寶臣死其子惟岳阻兵不受徵朝詔幽州節度使朱滔討之滔以孝忠宿將慮軍興則撓其境乃使判官蔡雄說孝忠孝忠然之與滔合兵攻惟岳後王武俊斬惟岳首以獻定州刺史楊正義以州降遂有易定之地時既誅惟岳分四州各置觀察使武俊得鎮州康日知得深趙二州孝忠得易州以成德軍額在鎮州孝忠既降正義朝廷乃於定州置義武軍以孝忠檢校工部尚書為義武軍節度易定滄等州觀察等使及朱滔田悅等相扇反逆競以利笛之為亂孝忠孤軍四面受敵修浚壕壘感勵士卒竟不為群凶熒惑。
5.趙燕復叛、襄助李晟 《舊書》(張孝忠傳):及硃滔、王武俊謀叛,將救田悅於魏州,慮孝忠踵後,滔軍將發,復遣蔡雄往說之。孝忠曰:「李惟岳背國作逆,孝忠歸國,今為忠臣。孝忠性直,業已效忠,不復助逆矣!往與武俊同行,且孝忠與武俊俱出蕃部,少長相狎,深知其心僻,能翻覆語,司徒當記鄙言,忽有蹉跌,始相憶也!」滔又啖以金帛,終拒而不從。易定居二兇之間,四面受敵,孝忠修峻溝壘,感勵將士,竟不受二兇之熒惑,議者多之。又加檢校左僕射,實封至三百戶。後孝忠為硃滔侵逼,詔神策兵馬使李晟、中官竇文場率師援之。孝忠以女妻晟子憑,與晟戮力同心,整訓士眾,竟全易定,賊不敢深入。及上幸奉天,令大將楊榮國提銳卒六百從晟入關赴難,收京城,榮國有功。興元元年正月,詔以本官同平章事。
《新書》(張孝忠傳):後滔與武俊叛,復遣蔡雄說之,答曰:「吾既為唐臣,而天性樸強,業已效忠,不復助惡矣。吾與武俊少相狎,然其心喜反覆,不可信。幸謝司徒,志鄙言。」滔復啖以金帛,皆不受。易、定介二鎮間,乃浚溝壘,脩器械,感厲將士,乘城固守。滔悉兵攻之,帝詔李晟、竇文場率師援孝忠,滔解去,遂全其軍。孝忠因與晟結婚。天子出奉天,孝忠遣將楊榮國以銳卒六百佐晟赴難,收京師。興元初,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時三分恒陽之地,錄功有差,而群帥侈心,或懷觖望,太行而東,疆場日駭,且有從約,皆為假王。公居其腹心守正持重,玉立於磷緇之際,雞鳴於風雨之中,靜柯勁草,在我而已。彼朱滔者,以燕啗公,誇大煽結,訁壽張指斥。公乃出和門以蒞眾,援日以誓心,義利之間,死生不惑。且曰:「縣官之所以賦軍宿兵,下尺一之詔者,在排難捍患而已。吾徒之所以乘堅驅良,佩丈二之組者,在畢力致命而已。碎首塗地,吾無悔焉。」一心事君,四面受敵。俄屬京師急變,鑾輅時巡。時太師西平王以禁兵自魏來援於我,於是與公決策,赴行在所。公素約以伯仲,又申之婚姻,分銳師,選良將,授以赴蹈,使居顏行,斷金之契。匪石不轉,定山東為已任;坐制群疑,清轂下為前籌。行戡大憝,赤誠相照,血涕交頤,西平繇是建大勳,立大烈。而公亦靜深以制動,貞厲以代謀,使其徒散約,而無亡矢遺族之費者,公之功也。前此拜尚書左仆射,至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元元年就加司空。
《舊書》(李晟傳):王武俊攻趙州,晟乃獻狀請解趙州之圍,欲引兵赴定州與張孝忠合勢,欲圖范陽,德宗壯之,加晟御史大夫,俾禁軍將軍莫仁擢、趙光銑、杜季泚皆隸焉。晟自魏州引軍而北,徑趨趙州,武俊聞之,解圍而去。晟留趙州三日,與孝忠兵合,北略恆州,圍硃滔將鄭景濟於清苑,決水以灌之。田悅、王武俊皆遣兵來救,戰於白樓。賊犯義武軍,稍卻,晟引步騎擊破之,晟所乘馬連中流矢。逾月,城中益急,滔、武俊大懼,乃悉收魏博之眾而來,復圍晟軍。晟內圍景濟,外與滔等拒戰,日數合,自正月至於五月。會晟病甚,不知人者數焉。軍吏合謀,乃以馬輿還定州,賊不敢逼。晟疾間,復將進師,會京城變起,德宗在奉天,詔晟赴難。晟承詔泣下,即日欲赴關輔。
義武軍間於硃滔、王武俊,倚晟為輕重,不欲晟去,數謀沮止晟軍。晟謂將吏曰:「天子播越於外,人臣當百舍一息,死而後已。張義武欲沮吾行,吾
當以愛子為質,選良馬以啖其意。」乃留子憑以為婚。義武軍有大將為孝忠委信者謁晟,晟乃解玉帶以遺之,因曰:「吾欲西行,願以為別。」陳赴難之意,受帶者果德晟,
乃諫孝忠勿止晟。晟得引軍逾飛狐,師次代州,詔加晟檢校工部尚書、神策行營節度使,實封二百戶。
《新書》(李晟傳):晟建言:「以兵趨定州,與張孝忠合,以圖范陽,則武俊等當舍趙。」帝壯之,授御史大夫,又俾神策三將軍莫仁擢等隸之。晟自魏引而北,武俊果解去。晟留趙三日,與孝忠連兵,北略恆州。圍硃滔將鄭景濟於清苑,決水灌之。悅、武俊引兵戰白樓,孝忠兵笮,晟引步騎擊破之,清苑益急。滔、武俊大懼,悉起兵來救,圍晟軍。晟內攻景濟而外抗滔等,自正月至五月不解。會晟疾甚,不能興,軍中共計引還定州,而賊猶不敢逼。疾間,將復進,會帝出奉天,有詔召晟即日治嚴。而孝忠以軍介二盜間,倚晟為重,數止晟無西。晟語眾曰:「天子播越,人臣當百舍一息。義武欲止吾,吾當以子為質。」乃以憑約昏,並遺良馬。孝忠有親將謁晟,晟解玉帶遺之,使喻孝忠。乃得逾飛孤,次代州,詔迎拜神策行營節度使。
《舊書》(德宗紀):(建中四年六月庚戌),……李晟屯易定……
《舊書》(馬燧傳):時王武俊已殺李惟岳,傳首京師,授武俊恆冀觀察都防禦使;時武俊同列張孝忠已為易定節度使,武俊獨為防禦使,又割趙、深二州為一鎮,以康日知為觀察使,甚為怨望,且素輕孝忠,恥名在下。時硃滔討李惟岳,拔深州,求隸幽州不得,亦怨望。由是滔、武俊同謀救悅。
《新書》(馬燧傳):燧遣晟以兵三千,自邢、趙與張孝忠合攻涿、莫二州,以絕幽、薊路。
《舊書》(王武俊傳):時惟岳偽定州刺史楊政義以州順命,深州刺史楊榮國降硃滔,分兵鎮之。朝廷既以定州屬張孝忠。深州屬康日知。武俊怒失趙、定二州,且名位不滿其志。硃滔怒失深州,因誘武俊謀反,斥言朝廷,遂連率勁兵救田悅。…… 賈林又說武俊與抱真合軍,同救魏博,為武俊陳利害曰:「硃滔此行,欲先平魏博,更逢田悅被害,人心不安。旬日不救,魏、貝必下,滔益數萬。張孝忠見魏、貝已拔,必臣硃滔。三道連衡,兼統回紇,長驅至此,家族可得免乎?常山不守,則昭義退保山西,河朔地盡入滔。今乘魏、貝未下,孝忠未附,公與昭義合軍破之,如掇遺耳!此計就,則聲振關中,京邑可坐復,鑾輿反正自公,則勛業無二也。」武俊歡然許之。
《新書》(王武俊傳):是時,惟岳將楊政義以定降,楊榮國以深降,硃滔受而戍之。帝以定賜張孝忠,而日知為深趙觀察使。武俊怨不得節度而失趙、定,滔亦怨失深州,二人相結。 …… 及田緒殺悅,林復說武俊曰:「滔素欲得魏博,會悅死,魏人氣闉,公不救,魏且下。滔益甲數萬,張孝忠將北面事滔,三道連衡,濟以回紇,長驅而南,昭義軍必保山西,則河朔舉入滔矣。今魏尚完,孝忠未附,公與昭義合兵破之,聲振關中,京邑可坐復,天子反正,不朽之業,誰與公參!」
《舊書》(田悅傳):武俊又說張孝忠同援悅,孝忠不從,恐為後患,乃遣小校鄭朅築壘於北境,以拒孝忠;仍令其子士真為恆、冀、深三州留後,以兵圍趙州。
《新書》(硃滔傳):燧遣李晟將兵至易、定,率張茂昭攻涿、莫,以絕滔援。明年,圍清苑,滔將鄭景濟固守。滔使馬寔將兵萬人,與武俊拒燧,自以兵萬餘救清苑,絕晟糧道。兵至定州,晟不知,夜引兵還。滔疑有伏,不敢逼,遽保瀛州。而孝忠、晟合兵千人城萊水,滔驍將烏薩戒以兵七百襲殺城卒數百,晟不出。景濟望滔軍立幟為應。滔進軍薄晟營,晟戰不利,城中兵亦出,晟大敗,奔易州。茂昭走滿城。滔已破晟,則回屯河間不進。
《冊府元龜》:
《冊府元龜》:及王武俊攻趙州晟乃獻狀請解趙州之圍欲引兵趨定州與張孝忠合勢欲圖范陽德宗壯之加晟御史大夫……李晟為神策先鋒都知兵馬使兼魏府左司馬時王武俊攻趙州晟獻狀請解趙州之圍次引兵趨定州與張孝忠合勢欲圍范陽德宗壯之俾禁軍將軍莫仁擢趙光銳杜秀Г皆隸焉晟自魏州引軍而北徑趨趙州武俊聞之解兵而去。……張孝忠為易定節度,時朱滔侵逼,詔神策行營兵馬使李晟中官竇文場以眾援之,孝忠與晟戮力同心竟全易定二州。……李晟為神策軍兵馬使討朱滔於范陽德宗居奉天詔晟赴難晟聞命西向而哭趣軍將行時義武軍間於朱滔王武俊倚晟為重不欲晟去數為計以沮止晟軍晟謂將吏曰:天子播越於外人臣當百舍一息死而後已張義武欲沮吾行吾當以愛子為質選良馬以燈湟餑肆餱悠疽暈婚義武軍有大將為張孝忠委信者謁晟晟乃解玉帶以遺之因曰:吾欲西行願以為別因陳赴難之意受帶者果德晟乃諫孝忠勿止晟晟得引軍踰飛狐師次代州詔加晟檢校工部尚書神策行營節度使
時王武俊已殺李惟岳,傳首獻於闕下,授武俊恒冀觀察都防禦使。時武俊同列張孝忠已為節度使,武俊獨為防禦使,甚怨望;且素輕孝忠,恥居其下,因與悅通謀,遂與朱滔約謀救悅。……
(賈林)又說武俊與抱真合軍同救魏博為武俊陳利害曰:朱滔此行欲先平魏博更逄田悅被害人心不安旬日不救魏貝必下下而益甲數萬張孝忠見貝魏拔必臣朱滔三道連衡兼統回紇長驅至此家族可得完耶。若閣下不利則昭義軍保山西河朔地盡入滔今乘貝魏未下孝忠未附滔與昭義合軍破之如掇遺此計就即震聲關中京邑可坐複鑾輿反正公自勳業無二也。
《謝贈亡妻鄭國夫人表》:臣某言:某月日中使某至,特蒙聖慈追贈妻單氏鄭國夫人,捧拜絲綸,載光窀穸。臣某中謝。
臣亡妻所生男憑,見任御史中丞充張孝忠軍職務。臣頃應援易、定之日,屬京師變亂之初,臣方誓死回軍,星言赴難。孝忠敵強勢弱,切欲相留。稍住則臣子不安,往來則懷撫交闕。男憑年甚幼小,留定婚姻,恭行廟勝之謀,克睹中興之運。憑雖昧稚,似可優矜。陛下猥賜寵章,贈言聖善。因子及母,恭承孝理之風;念往慰存,為屈哀榮之典。既申翟茀,追詠鵲巢,恩光既洽於幽明,霈澤永流諡泉壤。憑緣所職,久在定州,殊私豈止於邱山,感激實深於內外。臣無任(闕)
九、貞元年事1.勤儉賢將《舊書》(德宗紀):(興元元年閏十月乙亥),詔宋亳、淄青、澤潞、河東、恆冀、幽、易定、魏博等八節度,螟蝗為害,蒸民饑饉,每節度賜米五萬石,河陽、東畿各賜三萬石,所司般運,於楚州分付。
《舊書》(張孝忠傳):貞元二年,河北蝗旱,米斗一千五百文。復大兵之後,民無蓄積,餓殍相枕。孝忠所食,豆䜺而已,其下皆甘粗糲,人皆服其勤儉,孝忠為一時之賢將也。
《新書》(張孝忠傳):貞元二年,河北蝗,民餓死如積,孝忠與其下同粗淡,日膳裁豆而已,人服其儉,推為賢將。
《冊府元龜》:張孝忠為義武軍節度使貞元二年河北蝗旱米斗一千五百文複大兵之後民無蓄積餓殍相枕孝忠所食豆豆昔而已其下皆甘粗糲人皆服其勤儉孝忠為一時之賢將也。
2.檢校司空、子尚公主《舊書》(張孝忠傳):三年,加檢校司空,仍以其子茂宗尚義章公主。孝忠遣其妻鄧國夫人昧谷氏入朝,執親迎之禮。上嘉之,賞賚隆厚。
《新書》(張孝忠傳):明年,檢校司空。詔其子茂宗尚義章公主,孝忠遣妻入朝,執親迎禮,賞賚甚厚。
3.兵襲蔚州《舊書》(張孝忠傳):五年七月,為將佐所惑,以兵入蔚州。尋詔歸鎮,仍以擅興削檢校司空。
《新書》(張孝忠傳):五年,為將佐所惑,以兵襲尉州,入之,奉詔還鎮。有司劾擅興,削司空。六年,還其官。
《舊書》(德宗紀):(貞元五年十月)己丑,易定節度使、檢校司空、平章事張孝忠以擅出兵襲蔚州,降檢校司空為左僕射。
《復張孝忠官爵詔》:法令者,國之典章;藩嶽者,朕之屏翰。封域既列,疆裏有經,必守信誠,用永終始。幹紀難虧於常憲,念功宜貸於新恩,酌於厥中,是有茲命。義武節度易定觀察等使檢校司空平章事張孝忠,受委旌鉞,作鎮方夏。頃興士旅,擅入邊城,朝命既臨,不遠而復。有過能改,此誠可嘉。是畀左揆之授,俾參論道之職。懋昭來效,勿替舊勳。可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如故。於戲!君人執信,臣人執忠,忠信允葉,邦家乃乂。朕奉祖宗之法,期於慎守;託王公之上,務以存誠。畫野分圻,皆有定製,逾憲章則彼此交惡,保封疆則烝庶獲安。偃甲息人,所存者大,諮爾方嶽,宏宣永圖,各守爾典,欽承王度。勳賢列辟,宜體至懷。
十、薨《舊書》(張孝忠傳):七年三月卒,時年六十二,廢朝三日,追封上谷郡王,贈太傅,再贈魏州大都督,冊贈太師,謚曰貞武。
《新書》(張孝忠傳):卒,年六十二,追封上谷郡王,贈太師,謚曰貞武。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春秋六十二,以七年三月,感疾薨於位。德宗皇帝不視朝三日,冊贈太傅,詔郎吏吊祠,禮賻以加。其後累贈太師,易曰貞武,追封上穀郡王。
《舊書》(德宗紀):(貞元七年三月)癸未,義武軍節度使、檢校司空、平章事張孝忠卒。
《舊書》(李謜傳):七年,定州張孝忠卒,以謜領義武軍節度大使、易定觀察等使,以定州刺史張茂昭為留後。
《冊府元龜》:子昇雲以父蔭官累至檢校工部尚書,貞元七年孝忠卒德宗以邕王諒為義武軍節度使以昇雲為定州刺史充節度觀察留後賜名茂昭九年正授節度使。
附: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營田易定等州觀察處置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範陽郡王贈太師貞武張公遺愛碑銘并序》:
維唐十二葉,皇帝纂大統,建大中。始初清明,敷佑下土。稽四征六服之理,閱先正宗臣之籍,流慶斯復,遺風可懷。繇是博陵上穀列侯二千石元僚司武從事亞旅,上其故府太師貞武公功德,請銘於碑,以示厥後。乃詔小司徒臣德輿,因地域之名物,酌軍師之憲令,舉而敘之雲。……
凡受律行師,十有一歲,承寧諸侯,減黜不端。動有節制,人斯愛戴,贍助其供養,賻補其禮喪。拊循接禮,勞徠安輯。輔以正德,而不怵於邪;濟以守忠,而不回於利。章灼卓異有初有終。其居涼國太夫人憂也,手植鬆檟,倚廬於墓,感致瑞祉,詔旌其門,終身之哀,加人一等,不遺故舊,皆以器使,戲下多善吏,庭中無留事,雖古人之威懷,無以過焉。……
《易》之《大有》曰:「信以發誌。」《禮》之《中庸》曰:「誠之不可揜。」惟公推本於是,闇然而彰。德宇宏大,色容厲肅。長才經武,奇表出倫。喬枝戛雲,以直上雄。劍發匣而耀穎,始以天寶十載,受詔即戎,授范陽郡洪源府右果毅,破九姓突厥,改上黨郡漳源府折衝。乾元初轉左領軍衛翊府左郎將,實鎮飛狐之地。實應中拜左武衛大將軍,加金印紫綬,曆左金吾大將軍兼太仆卿殿中監。以至於專席賓護,剖符建牙,載居六官,乃進左揆,燮和鼎飪,平理水土,真食大封,異姓而王。積功伐以崇厚,履信順而光大。壯武之後,遠繼公台,富平之門,時推德器,豈徒然哉?
嗣子今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延德郡王茂昭,以全才休績,保大宣力,戴翼天子,撫征諸侯。常以工部尚書建博陵,以刑部尚書循方伯之職,特詔所理郡為大都督府,經曆右仆射司空,丞居代官,南北軍衛,爪牙上將,同氣分職,寵冒一時。侯王則銀黃相映,子弟乃金埒對起,流光貽訓,其信矣乎!二十年,延德王以介圭四牡,來朝京師。德宗沃心嘉歎,燕喜蕃錫,如韓侯申伯故事。順宗繼明,崇德報功,及居台宰,進掌邦教,敦喻還鎮,涕就塗。今皇帝以道禦天下,燭明理本,間歲再入覲,為守臣龜龍,乞留京師,以奉朝請。堅若金石,激以肺肝,服勤王家,丕赫宸眷,感念勳節,顧懷義方。直以鄭武公桓公漢韋平父子,古先懿鑠,舉集公門。二邦幼艾千夫長百夫長,沐浴風烈,怵惕慕思。是儀古式,以永光耀,斯不朽之事也。拜君命之辱,而傳信焉。銘曰:
天秉日星,亦有風霆。君用文德,亦資武力。太師矯矯,生我王國。時或艱屯,師惟壯直。大蹇朋來,其心不回。好謀而成,義路乃開。博陵上穀,地直析木。既夷狡童,則理長轂。威謀抗勵,命賜渥縟。回回盜泉,皦嘉玉。凡我所履,與之豐福。士皆賈餘,人以仰足。雕戈袞章,裕此一方。追錫吊祠,禮優職喪。司徒襲慶,道葉仁聖。三朝戴君,皆受四命。覲禮煌煌。嘉猷洋洋。湛露彤弓,威儀有光。甘棠蔽芾,邵伯所憩。緇衣改為,鄭國之詩。仍代洪烈,邦人戴之。永言寘懷,乃刻斯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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