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化”雄镇 高原翘期
遭受严重地震破坏的玉树城处于川青藏三角地区,而这里又地处整个青藏高原最腹心的“天元”位置,在西部大开发中,亟需一座有辐射力影响力的中心城市作为支点。笔者认为,应该将玉树灾后重建工作与建设这样一座“天元”新城统筹整合。
据报道,目前玉树州府重建,有关专家经过调研,提出了三个方案:结古镇原地重建,巴塘滩或扎喜科异地新建。专家们比较倾向于巴塘滩异地新建。认为该区地形开阔平坦,气候水源条件适宜,建筑地基工程条件良好,地下水资源丰富,地质灾害不发育,远离此次发震断裂带。这在玉树境内大概也只有如此选择了。
但是,这个选择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海拔太高。这里大概比结古镇高400米左右,海拔达4000米。高海拨在生活、生产、运输各个方面带来严重的高耗低效问题,与建设绿色环保的低碳社会显然背道而驰,一座城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超高排放展现的是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情景。在青藏高原,城市应该尽可能地向相对低海拔地区腾挪,不仅更为宜居,也才可能发展适度的工业,从而推进高原特色的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进程。而这“三化”一样是高原蜕变和提升所绕不过的必由之路。
玉树和昌都是这里的两个地州级政府驻地,历来为当地政治、商贸重镇,影响区域广阔,市况繁盛。然而,昌都所处河谷也非常局促,已经没有发展空间。以前成为政治军事商贸城镇的地方,多是占据要道,根本难以预想工业化时代以后会有那么大的人口产业集聚需求,老城镇的地理状况自然难以适应,何况青藏高原本来也没有多少地方真正适合。
不仅青藏高原,内地的一些山区也存在类似问题。典型如福建省的南平市,地处要道,区位优越,却一直苦于发展空间受限,欲将地级政府迁至武夷山、建阳之间。再如边地新疆的阿勒泰地区,也已经开始建设福海新区,从发展受限的阿勒泰市走出来。
因而,玉树重建能不能从调整优化提升青藏高原腹地发展格局着眼,站在更高的基点——国家战略高度上化灾为“机”,打造一座青藏高原“天元”之所的新型中心城市?
故府登科 优势特出
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回答:在玉树附近有这么一块条件优越适宜建城的地方吗?
有!
其实,去玉树东南100多公里,曾有过一个地方,作过昙花一现的“地州级”驻地。清朝末年,川边在金沙江边设过两个“府”:登科府、巴安府。而大名鼎鼎的德格,清末却只设为相当于县的“德化州”。可见登、巴2地条件优越,被视为川边开发的两大支点。登科府后为邓柯县,于1979年撤销,并入石渠、德格2县,原住地现为石渠县洛须镇。登科河谷坝子是金沙江第一滩(包括洛须镇、北面的正科乡和江对面西藏江达县的邓柯乡),中心点海拔不到3300米,低于玉树约400米左右,两岸可作城市建设的条件在川青藏三角地区独一无二。据网友“紫色高原”对青藏高原地理的深入研究,这里综合优势突出,可以发展成10万人口的城市,并适度发展一些利用当地优势资源的工业。
十来万人口的城市在内地微不足道,在青藏高原却已属于可数的“特大城市”之列,在川青藏三角地区更是独占鳌头。
玉树州府重建选址登科的第一个障碍在于,这里并不属于青海省,更不属于玉树州,否则专家绝不会看不到这么一块优越的地方。故首先必须调整行政区划,将四川省的石渠县和西藏江达县的邓柯乡划归青海省。从区位和交通上来看,这里更靠近玉树,联系也比各自省(区)内更便捷,玉树震后第一支州外救援队伍就来自石渠县。即使从版图形状及省界走向来看,调整后也较为凝练和顺畅。尤其邓柯——洛须在各自省(区)内均处于边缘地带,不便开发利用,反而是归并玉树州自成一天然区域,依托玉树州能够发展成举足轻重的高原要镇,堪谓天赐宝地。
第二个障碍在于,登科离玉树100多公里,处于调整后玉树州的东南边缘,从心理上易使人感觉这不是玉树。其实,结古镇本来也是位于玉树州的最东南边缘,随着青海省在三江源自然保护区进行生态大移民,玉树州人口已经集聚于州内偏东南一隅,州府迁于登科,离州内人口重心从青藏高原的视角来看并不算远。尤其登科距三江源机场100来公里,在青藏高原是一个尚可接受的距离,很长时期无须另建机场。
可以说,如果就玉树看玉树,就重建抓重建,玉树重建与登科似乎毫无关系。但站在“国家战略高度”,青藏高原腹地需要这么一座中心城市,并且恰好可以与玉树重建统筹整合。
江源新城 前景无量
国人做事讲究地利天时人和。登科所处区位和立城条件占尽地利,而天时在继续推进西部大开发战略这一大的背景之下,又得玉树震后重建契机,最关键的就在人和了。对这样的跨省行政区划调整和发展要素整合,需要中央政府从更高的基点上进行审视和把握,川青藏三省(区)干部群众对国家发展大局的理解和支持。
玉树州府如果异地重建迁入登科,玉树县可仍在结古镇或近旁重建,那里仍然能够承载一个县城,并且两者进行适当分工:结古主要作为三江源生态旅游的特色支点城镇,登科作为青藏高原腹心的综合性中心城市,生发“县城原址恢复稳人心,州府异地新拓谋发展”的重建张力。
玉树州籍登科崛起为真正的“万里长江第一城”,使之在青海省内与西宁、格尔木鼎足三立,成为面对三个方向的三大中心城市之一。登科成为青藏高原腹地的主要中心城市,所带动的绝不仅仅是玉树州本身,更将促进川青藏三角地区加速发展、密切交流和深度合作,刷新区域经济文化发展格局。
登科成为“天元”雄镇,还需要交通格局的支持。华电集团拟建设一条沿江公路,服务金沙江上游水电开发。这条公路可以沿金沙江上下延伸,南经巨甸至丽江,北经登科接214国道。该路沿江而行,由于海拔较低,汽车行驶油耗低,磨损低,必将成为青海至川滇藏地区的主要通道,也更有力地拉动登科发展。
建议川青铁路可规划改由成都经康定、登科至格尔木,并在登科南邻的德格县引出川藏铁路经昌都、波密至拉萨。这样将川青铁路与川藏铁路结合起来,避开地质条件非常复杂的南线,并直接联系了藏东重镇昌都。
长远看,登科以后还可建两个方向的铁路,一是大致按前述沿江公路走向南经巴塘至丽江,二是由东北向相对顺直至西宁,后者其实大略为规划甘藏线走向。这样,在青藏高原腹地,将形成以登科枢纽为中心,东连川,西入藏,南达滇,北抵疆,东北还青甘的青藏高原铁路骨架。——铁路的另一个交叉点德格,由于条件所限难以发展成稍大规模的城市,只能与登科共同成为铁路枢纽,犹如太原与榆次共同形成太原枢纽。
川青藏三角地区铁路设想示意图
在这一格局中,登科作为处于青藏高原“天元”的中心城市地位分外凸显,所释放的能量难以估量。
总之,由于青藏高原特殊的复杂的地理状况,使我们在重建和发展规划、实施中所面对的问题所考虑的因素与内地迥然不同,必须审慎再审慎,努力减少失误不留遗憾,争取把握机遇创造惊奇。
这是笔者提出又一个比选方案的缘由。借用“老三篇”一句话:“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祝福玉树,祝福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