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区划的经常性变和不变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要在于一个区划体系能够灵活而不是僵化,能够促进共同进步,而不是地方之间的歧视和压迫。之于如此的理由,我认为中国的区划应该改革。
1 为什么变和不变不是关键问题?因为我们处在城市化高速发展阶段,新的市镇不断诞生,原先的市镇也在长大,农村人口不断流失,老的区划必然面对不少问题。这样的情况,必然会有区划的变化。关键是怎么变,以及怎么才能顺利的变。
2 区划体系应该灵活而不是僵化,这个是针对第一点来说的。如上所述,城市化发展引起区划的变更,但问题是在中国,大多数小城镇是不可能有设市的机会的。当然,大多数小城镇也没有必要最后也不会设市,但问题是这个机会均等问题。比如大多数人是考不进北大的,但是事先我们并不能剥夺人家去考考看的机会。既然是没有机会的,在有条件设市的时候,必然引起极大的矛盾。比如龙港设市的问题,如果在现行体系内,矛盾就相当大。再如义乌和金华的矛盾,就是僵化体系的矛盾。另外,市管县、市管市、市管镇等体系,只要是以一个主体聚落为核心的广域区划都不可能避免的遇到这个僵化的问题。因为这个广域的区划内,不可能只有一个主体聚落,而会有其他聚落,僵化体现在在这个体系下,非主体聚落没有平等的发展机会,在非主体聚落实质上发展成功之后,又很难突破现有体系。
3 促进共同进步,而不是地方之间的歧视和压迫。这个其实就更好理解了,不过在计划经济过来的思维下,似乎要确立这点有点困难,国家往往喜欢优先发展这个发展那个,而且给予不同的优惠政策。地方也喜欢向国家要这个要那个政策,最后把国内的正常秩序搞得一塌糊涂。如果说改革开放初期的试验田性质的优惠政策和特区制度还有必要性,那么后来的浦东开发,现在的滨海新区完全就没有意义。不过最近看到新闻说,今后国家要淡化这种特殊照顾,这是个好现象。但是回到区划上,由于市管县、市管市、市管镇等存在,我们看到了严重的地方歧视和压迫。有的地方从别的地方的发展中不正义的获得收益,而有的地方却无法从自己的发展中获得应得的收益。如果一个社会不可能确保尽可能大的正义,必然引起严重的社会问题。我们现在在区划上,尤其是在区划调整中出现的严重的抗议,无非是无法处理好地方间歧视和压迫引起的。当然,除了市管县、市管市、市管镇等体系外,省会对于全省资源,首都对于全国资源的不正义掠夺,也是很严重的问题,但是这个不是区划体系上的问题,而是其他潜规则的引起的。我很乐意另外开篇讨论,但这里限于篇幅和主题,就不具体展开了。这里要说的是,这不是区划能解决的,这里要解决区划上能解决的地方间歧视和压迫,那就是市管县、市管市、市管镇等问题。
综上,市的广域化是中国所有区划问题的症结所在。市的广域化(含类似的府县制体系)必然伴随着区划体系的僵化,必然伴随着地方间的歧视和压迫。经济问题是重要的,但良好的经济增长是建立公正的秩序上。任何掠夺式的增长都是不能长久的。同样的,靠非正义掠夺其他地方资源的突击城市化必然会面对严重的社会问题。当然,市的广域化也不是一文不值,而有一个程度问题。我对这个程度的界定是,以不侵害其他聚落的利益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