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上美英德等国有分权的传统,体现为联邦制的现状。而中法俄有集权的传统。俄国虽然为联邦制,但州下的区划和联邦区的划分很明显体现了集权思想。俄国历史上并不存在分权的时期。日本是一个复杂的情况,很难说清。历史上同中国的联系,明确的表明有集权传统,天皇制和近代的军国道路也都说明了这点。但日本开埠前一直长期处于封建割据状态,并没有出现事实上的集权,而战后的体系明显又属于分权。台湾的情况应该说是从集权走向分权。
回头说大陆的。县制的创立,即县的原始概念,中国和英国是相近的。即一个中心到四周一定距离的范围为一县。应该说到现在为止,中国的县的中心的地位还是很特殊的。尽管县下面有镇的建制,城关镇和其它乡镇在表面上看都是镇,但城关镇有时候又等同于县。这只要看一下地图就明白了,很多外国人就不明白,说:明明是县嘛,为什么在地图上的标法同市镇这种狭域行政区划单位相同。即在城关镇的位置上标某某县,而不标某某镇。打个比方,你有见过在杭州的位置不标杭州市,而标浙江省的吗?
中国这种标法就是从古时候延续下来的。古时候的城关特别明显,其四周有城强包围,而其它地方则无此“待遇”。所以会有在城池的位置标县名的做法。
然而时过境迁,国外,也包括台湾的县已经从一个中心的情况发生变化了。城关以外的地区也在迅速发展。城关的中心地位已不如以前那么突出了。中国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那么,在城关的位置标注县名已经显得不合适了。
省的情况也是如此,做中国的省会也许真的很幸福。在于其它地方相比较时,特权是不言而喻的。中央政府就更不用说了。我要着重说一下地区和地级市的差别。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地区仅仅是省的派出机构,而不是一级政府。那么地改市就说明了这一级由虚转实。然而这一级更重要的是集权的加强。即周围县市向地级市市区看齐,普通县市的权利反而减少了。这样以牺牲县(市)的办法来加速地级市的发展。这个同县的城关之于全县一样,不是进步,使大大的退步!从公平平等的角度来看,城关集全县的力量来壮大自己,地级市市区集全地级市的力量来发展自己。这样显失公平!特别是作为农民,纳税的钱不能用于乡村建设,而投入了自己很难进入或与自己利益不太相干的城市,你说,中国的农村怎么能够兴旺?省会作为全省的中心,地级市市区作为全地级市的中心,城关作为全县的中心,这样,构成了中国一层又一层的集权体系。
而比较国外,省会、县治虽然存在,但已不能集全省,全县的权了。美国的州府很多都在小城市,那不是后来搬过去为了开发落后地区,而是建州(东部更早)之始就已经确定了。它们大多位于州的中心。有些城市因为条件好,发展成为大城市,成为州内最大城市,如丹佛、印第安纳波利斯。而大部分情况下,这些城市并不能如愿成为大城市。这于所有市镇的平等分权是分不开的,州府并不拥有超过其它市镇权利。在市场经济的竞争下,资源合理的向更有条件的市镇转移。低一级的县也是如此。
中国当然不可能做到美国式的分权,但第一步,应该认真考虑我们能否更集权下去。建国后市制的演变其实就是一部集权演变史。取消市管县,不仅仅是减少一个层级,更是像过度的集权挑战!
正如所分析的,取消市管县,实现省县直辖是走向平等分权的第一步,而改革县(县级市)下体系同样是必不可少的。
有一种很难听的说法,中国在二战前吃了长期缺少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的苦,而在二战后走向了高度集权。日本则在二战前吃了长期高度集权的苦,战后走向分权。这一来一回在短短50年间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分权当然也有弊端,然而现在不是强调这个的时候,因为中国太集权了。正如在现阶段,怎么强调权利都是不过份的,因为中国人太缺少权利意识了!要证据吗?20多年的改革开放其实就是一次一次的放权!
这2000多年来形成的同封建等级制度紧密相连的行政区划体系是否也应该在新世纪的曙光中透出些许改革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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