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古环境脆弱,承载力有限,特别是放垦农耕以后对地表的破坏。宋元以降,受小冰河及人类活动影响,朔漠南北的沙化情况呈现恶化趋势,晚清开放内蒙给汉人放垦之后始置郡县,其后果是科尔沁草原变沙地,锡林郭勒盟中部的浑善达克沙地则大规模扩展,达里淖尔已经缩小到几乎干涸,元昭宗爱猷识里达腊抵抗朱明,北遁漠北哈拉和林前最后的据点应昌就在达里淖尔西南,曾经水草丰美自诩塞上江南,今日你再去看遗址,则是盐碱遍地风沙蔽天。科尔沁和浑善达克两大沙地若非依仗克什克腾旗紧靠大兴安岭南麓广植人工林场经已合二为一矣。元上都锡林郭勒正蓝旗的闪电河一年之中十有七八断流,饱受沙漠化威胁,乾嘉年间英吉利诗人柯勒律治所著《忽必烈汗》描绘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Xanadu已不见踪影。
大清疆域广袤万里,无远弗届。当初开放满蒙汉畛域互通有无之目的乃移民实边,防帝俄日寇朝鲜蚕食我疆土,出发点甚善。但朔漠南北之地不应承载太多人口,反而是今日的外蒙古库伦以北一线,曰唐努乌梁海、曰库苏古尔、曰布里亚特云云,气候因联通北冰洋水汽非常适合开发放垦,人口承载力和经济发展潜力较大。朔漠以南的内蒙古环境之脆弱超乎大多数人的想象,必须小心谨慎维护地表植被,不可放垦亦不可过度游牧,限制人类活动,才可能遏制漠北沙化的大趋势。
阿拉善盟如今已是如塔克拉玛干一样的沙漠,是内蒙古自西向东不断沙化的终极之归宿,伊克昭盟、锡林郭勒盟,察哈尔蒙古、哲里木盟、呼伦贝尔盟的沙化按严重程度次第以降,试论如环境恶化持续之,数代以后岂非呼伦湖干涸?宣化府变沙碛乎?
何况如今内蒙汉化已深,其势不可逆转。旗、苏木已与县、村无异,何以苦苦强求去除仅仅附会形式的蒙古标记?于外蒙政府看来岂非恐惧之道哉?非有利于我中国之再统一也。向使外蒙以此为念拒华恐华排华,毋谓言之不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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