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中国的
区划建置上,纯粹的“镇改市”现象就如同国宝华南虎一样已经绝迹了几十年。即便是被一些人所津津乐道的石狮、合作等市的设立都与纯粹的“镇改市”相去甚远。纯粹的“镇改市”何日能够重现还是个未知数。
但在现实中,却存在着另一种“镇改市”现象:在主要是县改市的设市过程中,用镇名主要是县城所在镇的镇名作为市名。这其中,规格最高的当属无论是
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还是知名度都是名副其实的潮汕之尾的广东汕尾
地级市。
在中国,一般而言,除了建置时间较短的新设县和各采用两县原名一字合称的
合并县外,例如江苏的沙洲(今张家港)、安徽的东至(原东流、至德),绝大多数县的县名都有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
历史渊源,很多县的县名来历甚至在相关的地方志中有专门的篇幅介绍,
文化底蕴深厚。而作为聚落型居民点的镇的镇名除了一些曾经在历史上是州府治所的镇沿用州府名称外,往往就是当地居民口口相传甚至是约定俗成的称呼,如老河口、辛集、普兰店、公主岭等等,虽然算不上粗俗,却也缺乏文雅之气,自然就更谈不上什么文化底蕴了。也正因为如此,一向以双字和单字名为区划名称的中国区划单位开始出现了不少让人听起来别扭、称呼起来拗口的三字名政区主要是市。
在早期市还是和镇一样是聚落型政区而且往往都是由镇发展改制而来的情况下,这种现象让人觉得再自然不过了。
然而在今天,当“市”已成为广域型政区甚至比广域还要广的情况下还以聚落的名称作为区划名。就好比成年人还穿未成年人的衣服,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或许,之所以在县改市过程中沿用镇名而非县名,是看中“镇”的名气,确实,有些镇,例如“天下十八口,数了汉口数河口”的老河口,以及“天下第一集”之辛集、“药都”樟树从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是名闻遐迩。可是这种闻名也仅仅是局限于那种低层次的小圈子,就像 “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不可相提并论一样。即便是这些比较有名的镇,其所属县的县名如光化、束鹿与镇名相比也不逊色,而且更具文化韵味。至于为“仙桃”所取代之“沔阳”、“武穴”所取代之“广济”等地名的消失,至今还令不少人痛心不已,以至于为其复名而奔走呼号。
当然,也有少数“镇改市”比较成功者,主要是以前曾经做过府州治的“镇”名,如雷州(海康)、莱州(掖县)、连州(连县)等。还有一些出于“避讳”的无奈,例如姜堰(泰县)、大石桥(营口)。
于是乎,我们就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在已经“镇改市”的几十个“市”中,已经有湖北的宜都开先河,在“枝城”了十来年后又重新“宜都”了起来。而酝酿改回原名者不在少数。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以县名作为市名的“市”中却没有酝酿再改为“镇”名的。只是,即便是在我们这个法治还不是很健全的社会,政区更名也不是如小孩“过家家”般容易,像湖北的襄樊经过多年的努力,在增加
行政成本过亿元的情况下,终于复名襄阳,而传闻中的石家庄力图摆脱天下第一“庄”的身份的努力至今未见结果。而这两个典型还是所谓的历史遗留问题。
在当今社会,一个普通的公民改名,尚需大费周折、费时费银若干才能遂愿,这也使得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动此念头。那么对于那些试图在这方面有所“折腾”的地区,尤其是“镇改市”时间不长又想复名的“
城市”,是否需要有人为此“买单”,当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那些一时之心血来潮而“拍脑袋”的决策者们。
附:近年来的“镇改市”名单
“镇名代替县名”市
泊头(交河)、
辛集(束鹿)、
高碑店(新城)、
瓦房店(复县)、
大石桥(营口)、
普兰店(新金)、
洮南(洮安)、
公主岭(怀德)、
梅河口(海龙)、
张家港(沙洲)、
姜堰(泰县)、
明光(嘉山)、
樟树(清江)、
龙口(黄县)、
莱州(掖县)、
仙桃(沔阳)、
武穴(广济)、
广水(应山)、
丹江口(均县)、
老河口(光化)、
连州(连县)、
雷州(海康)、
根河(额左旗)、
牙克石(喜图桂旗)、
扎兰屯 (布特哈旗)
“镇名”市
石狮、汕尾、合作、德令哈、阿尔山 [ 此帖被境由心造在2011-09-30 23:29重新编辑 ]